司徒瑧:“也就只有你们家太太能够做到这般了,与你们家有亲的那几家,都是四王八公家的,他们这些人家,可是连一些宗室王爷都请不来的呢。”
贾瑚:……
这话听着怪瘆人的,莫名有种刀剑相逼的感觉啊。
司徒瑧可不管贾瑚怎么想,笑道,“让他们进来吧。”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司徒小七只觉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身子往后一倒,杨德昌立即送上一块薄毯,以免小主子着凉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身白色蜀绣贡缎华服,和司徒瑧一样的四头身打头就进来了,这人正是北静王世子水溶。
司徒瑧掀了掀眼皮,瞄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两个。啧啧,不过是个郡王世子,身上穿的倒比他这个正儿八经的受宠皇子还华贵,果然是老牌勋贵出身。
紧随他身后的就是南安郡王世子霍坷。霍坷的年纪比他们大了些,大概八岁的样子,和老四的年纪差不多,都是敏学班念书来着。
司徒瑧和这位南安郡王世子没什么交集,倒是水溶,因为一同在蒙学班念书,虽然没说过几句话,也比旁人了解一些。
其他几个人,司徒瑧就真的和他们不熟了。走在这群人后头的,却是贾珠,他的身边跟着一个五六岁的胖子,一副鼻孔朝天的小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个跋扈的纨绔。
一见贾珠进来,别人尤可,贾瑚最先哼了哼,翻起白眼,显然对这个堂弟的怨气已经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司徒瑧扫了他一眼,示意他小不忍则乱大谋。贾瑚把头转到一边,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心里再如何记恨二房,他也不能做什么,万一坏了娘亲的计划,那可就糟糕了。
司徒瑧瘫坐在上首的位子上,整个人坐没坐相,跟个懒骨头似的。杨德昌用帕子垫着果子,递到他的嘴边,那果子被切成大小相同的方块,大小正好可以让七殿下一口吞下。
司徒小七什么也不必做,只需要在果子递到跟前时,微微张开嘴,把果子吃进去就可以了,实力向所有人展示了什么叫做饭来张口。
这是司徒瑧的真性情。
他前世虽然父母俱在,却因为身体的原因,长住医院,花费大量金钱不说,简直是只会吸血,不事生产的吸血鬼。
父母对他还算不错,相比起家中的弟弟妹妹来,父母对他更多的还是因为一份责任,亲情什么的,其实没有多少。
这一世好容易投了个好胎,他的心里并没有多少想法,只想着能够活得恣意随性一些。
现在的他,当真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实力拥趸。
“殿下倒是悠闲得紧,要说还是自己人便宜得多,往日里少有见到七殿下出宫游玩呢,今日能在这里见到,确是难得。”霍坷笑呵呵的说道。
只是这话里话外绵里藏针的,着实难听。
“爷就乐意这么着,不服啊?憋着去!”司徒瑧眼皮都没抬,嘴一张,就这么怼了过去。
四王八公这些人自己围成了一个圈子,一般都不带其他人玩。当然了,别人也不乐意和他们玩。
当今存活的五个皇子里,老二的生母甄氏,出身江南甄家,甄家和四王八公这些老牌勋贵都是连络有亲,共同进退的。
四王八公这一代的子弟大多和老二往来密切。当日贾瑚和贾珠的年纪差着二皇子太大了,正好北静王世子水溶的年纪合适,北静王府原想着在贾瑚和贾珠两个之中为水溶选一个做伴读,却被司徒小七中途给截了胡。
至于贾珠,被七皇子那么一阵嫌弃,就是水溶有心想收他当伴读,北静郡王也是不会同意的。
司徒小七自认和老二没多少来往,和他的那些小跟班们也没多少香火情,这些人今天来见他,肯定是心里憋着坏呢,他可得小心着些,别被他们给坑了。
作为四大异姓王的其中一员,南安郡王府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别说是司徒瑧这个光头皇子了,就是当今皇帝,早些年对他们这些人,也是客气有加的。
南安郡王子嗣不丰,时至今日,身边也只有一个嫡子,一个庶子。
霍坷身为南安郡王世子,从出生那日起,从来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着、哄着长大的,就算是二皇子见到他,也从来都不会这么和他说话,这么不客气,噎得人实在难受得紧。
水溶嘻嘻笑道,“七殿下别管他,方才南安王妃难得同意让他吃酒,他一得意便多吃了些,现在看来,怕是有些醉了呢。殿下只当他满口醉话便是了。”
司徒瑧深深的看向水溶,难怪这人在红楼里是个天下闻名,为人所称颂的“贤王”呢,这才几岁啊,就已经初露端倪了。
瞧瞧这话说的,一句话,霍坷就“被”喝醉了,而他呢,和个喝醉了酒的小鬼计较,好说也不好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