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臭小子!”司徒钊摇头,他家这个小七,某些想法总是和这个时代的规则相悖,甚至有些惊世骇俗了。
“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想要把贾家那小家伙给偷出来养!这事要是被张昀那家伙给知道了,小七那双手别想要了!”
每每听到那些话从小七的嘴里被说出来,他老人家总是心惊肉跳的,他是不是该多请几位当世大儒,好好的把那孩子的心思给扭转过来啊?
司徒钊摸着山羊胡子,这个可以有!
钱守一最是了解当今圣人了,听他口中这般说,其实心里并不觉得自家小七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当即凑趣道,“七殿下年纪小,许多事都没有经历过,行事总喜欢按着心意来,等过几年,经历过的事情多了,也就好了。”
司徒钊叹息:“唉,如今朕也只能这么想了,只盼着他将来能把这性子好好的改改,朕也就安心了。”
钱守一笑道:“陛下放心,殿下是个聪明的,等到他开窍了,一切也就好了。”
“也只能如此了。”
……
司徒瑧出了御书房后,立即带着人去了皇帝老爹所说的那座小院子,这才发现,那院子就在上书房一街之隔,从景阳宫出去,走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
看守院子的门房他居然还认识。
这位曾经是圣人身边的一个内侍,因性格沉默,不如钱守一会来事,也不如戴权会拍马屁,在皇帝身边一直不显。
不过,自去年起,他就再没有在圣人的身边见过他了,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从宫里消失了呢。却没想到圣人最后会让他来这里守院子。
想来这个人即使不如钱守一得圣人的信任,也该是心腹之一。
院子确实不大,似乎是从哪家府里隔出来的,虽是两进,着实袖珍了些。
好在这里是皇城的范围,四周都是衙门官署,环境还算清悠,否则的话,就这么一个袖珍的小院子,外面一点声音里头都能听得见。
司徒瑧对这里还是很满意的,这座小院虽然小了些,妙在距离上书房不是很远,将来他还可以邀上三五好友,来这里赏赏花,聚聚会,烤烤肉什么的,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张氏听说了司徒瑧对贾琏的安排,其实是很心动的,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身为母亲,她如何舍得让琏哥儿受这份苦?
可是,她却不能答应了,她的琏哥儿还未长成,若是被传出不孝的名声来,她相信,还住在荣禧堂里的那个偏心的太太正等着抓她的错处呢。若被她知道了,那位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
“殿下的好意,臣妇心领了,只是这件事,我却不能同意啊。这世间,名声对一个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我大汉,以孝治天下,孝道,甚至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我虽心疼琏哥儿,却不能因为心疼他,而不让他为祖父守孝。再者说,一年的孝期也不是很久,眨眼间也就过去了。”
司徒瑧急得直跳脚,“可是,可是……”
张夫人神情坚决又严肃,司徒瑧急得不行,最后却只能无力的垂下头,他不得不承认,张夫人说的都是对的。
张夫人见他这副模样,心内不忍,抬手揉揉他的头,轻声道:“殿下的心意,臣妇知道,你也莫要担心,这种事,也并非没有别的办法,琏儿到底还不到一岁,现在还是奶娘带着。”
司徒瑧头顶的小灯泡亮了,暗骂了一声自己蠢。再不在这个问题上同张夫人纠结,在看过了贾小琏,和小小的贾小琏亲香了一阵后,这才出了荣国府。
不止是张夫人,就连司徒钊都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小七虽然是皇子,可这种事还真不是他能插手的。
不过第二天,司徒瑧给荣国府送来一头黑白花的奶牛,指名是给贾琏喝牛奶的。
张夫人:……
也就是现在的七皇子还小,说是六岁,其实也不过才五周岁,知道这件事的人,还可以说一句七皇子,天真烂漫。
……
不过,很快司徒瑧就发现他的课业又重了!而且张先生看他的眼神,总是让他心惊肉跳的。
而且自从他外祖定国公回京后,或许是闲着无聊,又或者是见不得自家小外孙弱得一比的小身板,决心好好的打熬一下小七儿的身子!
从这一日起,定国公每天都让杨勇拖着司徒瑧晨起练武,老爷子还要时不时的进宫盯着司徒瑧,就怕小七儿偷懒!
一听到两位老爷子的决定后,司徒瑧一个没站住,腿软了……
杨勇眼疾手快的拉住他,好险没让他直接摔在地上。
“殿下,您怎么了?可是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司徒瑧虚弱的笑了笑,“没什么,我腿软,这两位老爷子太可怕了!”
杨勇耸耸肩,爱莫能助,只向小表弟投以“自求多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