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么一闹,气氛有些低沉,不久便都散了。
安婳走前回过头对芯月公主笑了一下,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芯月一愣,随即怯生生的微笑,她看着安婳的背影,睫毛微微颤动。
以前,大家都知道安婳是要嫁给二皇子的,注定跟她不是一路人,所以即使安婳以前也常常帮她,她却从不敢生出亲近之意,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安婳是她的嫂嫂了,是她嫡亲哥哥的妻子。
安婳和林宛柔挽着手往宫外走,宫婢们远远地跟在身后。
林宛柔还是有些担心,问:“你真的没事么?”
安婳笑了笑,“放心,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若是不愿意,谁能欺负了我去?”
“那倒是。”林宛柔想起刚刚李文儿难看的脸色,不由笑了出来。
“倒是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安婳大量着林宛柔道。
林宛柔尖下巴,俏脸蛋,平日身子也有些瘦弱,让人我见犹怜,但今天的脸色格外的苍白。
林宛柔笑容淡去,轻叹了一声:“我昨夜在祠堂跪了一晚,今日一早又被紫秀公主召进宫来赏山茶花,所以没什么精神。”
安婳皱起眉头,“又是你婆婆罚你?”
林宛柔三年前嫁给了轻安侯家的二公子李梁,李梁是轻安侯府唯一的嫡子,热爱诗词,林宛柔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以婚后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奈何有个恶婆婆。
林宛如三年未孕,她婆婆看她就不顺眼起来,百般刁难,林宛柔性格柔中带钢,但自小跟着林尚书学习礼义廉耻,遵从孝顺公婆之道,从不与其顶撞。
林宛柔轻轻点了点头。
“这次又是为什么?”
“我爹最近身体不好,我回娘家的次数便多了些,婆婆说我不侍公婆,其实主要是因为四弟媳最近又生了个儿子,所以她看我越发的不顺眼了。”
林宛柔说的四弟,是轻安侯侧室的儿子,如今侧室的孙子接连出生,轻安侯夫人自是更气了。
“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李梁呢?就任由他娘如此罚你?”安婳不由气愤。
“李梁.......他昨夜未归,说我和婆婆吵吵闹闹影响他读书。”
林宛柔为了他忍了又忍,他竟还不满意,安婳不由皱起了眉头,林宛柔心里想必更加难过。
“别委屈了自己。”
林宛柔点点头,“嗯。”
安婳犹豫道:“实在不行找个大夫瞧瞧?”
“找了,大夫也没查出原因,给我开了几副汤药,一直在喝。”
“我是指找个大夫再给李梁看看。”
林宛柔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我婆婆不肯,她说她儿子健康的很,若是找大夫来看,会丢了李梁的颜面。”
只有李梁有颜面,林宛柔就没有?如今京城官家谁不知林宛柔不孕,在四处问诊。
安婳又生气又心疼,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是偏心。”
林宛柔苦笑了一声,两人正好走到宫门口,便告别各自上了马车。
安婳回府路上路过一家绸缎庄,她让车夫停了下来,由着冬梨将她扶下马车。
她看着有些破败的招牌晃了晃神,然后抬脚走了进去。
这家绸缎庄极大,整整有两层楼,但是里面一个客人也没有,里面绸缎老旧过时,店内墙皮滚落有些破败,店里掌柜手撑在桌案上昏昏欲睡。
冬桃重重咳了一声,那掌柜才惊醒,看到安婳全身一震躬身走了过来,“大小姐。”
这家店铺是安婳的嫁妆之一,安婳外公在世时,这家店铺是京城里最大最好的绸缎庄,卫家主营的就是绸缎生意,安婳还记得小时候外公经常抱着她来这里挑选布料做衣衫,顺便跟她唠叨他那些生意经。
那时候店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现如今却彻底落败了。
掌柜的请罪道:“大小姐恕罪,小的一时不注意竟然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