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一个礼节性的拥抱的话,应该不算过分吧?
顾凛川那么帅,他抱一下也不吃亏。
温砚自我认同地点点头。
这个大胆的想法持续到晚上七点零八分三十三秒,顾凛川裹着一身寒气回来了。
温砚正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听到声音后就往玄关那边看,正好和眉宇间布满戾气的顾凛川对上视线。
对方坐在轮椅上,明明矮他一截,目光却阴沉沉的,像是压抑的暴雨中劈下了一道雷,给人一种即将摧毁一切的危机感。
温砚胆怯地吞了吞口水,他感觉顾凛川好像要吃人。
不抱了不抱了,就算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现在上去拥抱顾凛川。
太吓人了,他怕顾凛川把他折巴折巴给埋了。
下次一定。
"你怎么在这里?"顾凛川显然也没想到能在客厅看到温砚。
十九岁的少年缩着肩膀,还往后挪了小半步,看起来很畏惧他。
顾凛川便压着情绪,让神色缓和下来,"晚饭吃了吗?"
温砚摇摇头,实话实说:"周叔已经准备好了,我在等您回来一起吃。"
顾凛川嗓音低沉地"嗯"了声,"你先去,我换好衣服下来。"
温砚乖巧点头。
庆幸的是,等顾凛川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身上的戾气消失不见,而是恢复了往日的冷淡。
他这样,温砚就没那么害怕了。
不过吃饭的时候他还是全程没有说话,吃的也比较少。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这次没勉强自己,吃不完的就让周叔收走了,之后他就跑到沙发上一直擦鼻涕。
等顾凛川吃完,温砚凑过去跟他表达了谢意,谢谢他昨晚的看护,还有那张银行卡。
顾凛川没有客气,全都都点头应了,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他的神态有些疲惫,捏着眉心说:"等会儿医生会来,你要再输三天液。"
温砚说好。
见他乖巧,顾凛川抬眸看了他一眼,温砚鼻尖红红的,不知道破皮了没有。
太娇贵。
"吃药了吗?"他问。
温砚眨巴眨巴眼,跟汇报工作似的回答:"感冒药早上和中午都吃了,手腕今天不用换药,口服药上午的吃了,晚上的……刚吃完饭,我再等半个小时就吃药。"
汇报和安排的很细致。
顾凛川神色满意地点了点头。
钟茗择上午去研究所开会,开到晚上才结束,到顾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他向顾凛川和温砚表达了歉意。
他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柔和,五官都是温和的,没有像顾凛川那么分明的锋利感。
温砚对钟茗择的第一印象特别特别好。
对方和沈跃不一样,沈跃是内外反差,而钟铭择是外表内在都一致。
钟茗择就是一个很温柔很绅士的人,就连扎针都感觉没那么疼了。
"谢谢钟医生,麻烦你了。"温砚靠在床头,小声跟他说。
钟茗择推推眼镜,笑着说:"不用客气,毕竟顾总给了我不少钱。"
他开了个玩笑。
温砚也跟着弯唇一笑。
钟茗择收好东西后,难免因为温砚这一笑多看了他一眼。
他觉得挺奇怪的,之前听传闻说温砚为了不嫁顾凛川,所以才割腕自杀,他先入为主地以为对方应该是个刺猬。
昨天温砚生病昏睡着,躺在床上的时候看着脆弱又柔软,他没觉出来哪里扎人。
今天他是见到清醒的温砚了,反而觉得对方更不像刺猬了。
脆弱少了几分,柔软多了不少,这会儿乖乖地靠在床上输液,一下都没乱动。
不像是能做出自杀这种事的人。
难怪他总觉得顾凛川对温砚有哪里不太一样。
"看够了没有?"顾凛川突然沉沉开口,盯着钟茗择说:"他流鼻涕很严重,给他开药。"
钟茗择抬了抬眉稍,有些无语地收回视线,"知道了。"
他就好奇看两眼怎么了?
堂堂顾总,真是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