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个晚上。
萨菲洛特吃完就要和阿诺德干架,时沛把它隔离在书房里,决定今晚不睡了,就守着那个异形,天一亮就马不停蹄地给他送走。
他点了咖啡外卖,严肃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柄,旁边放着一沓游戏卡,都是买了没时间玩的。
他,黑夜的王!今晚就要用最刺激恐怖的游戏来保持神志清醒,监视外来异形,迎接太阳升起。
1点半。
阿诺德战战兢兢地趴在时沛肩上:“你别走那个电梯……那个女鬼就是在电梯里吊死的……呜呜呜呜要不我们换个游戏吧……”
时沛快把手柄掰碎了,他盯着黑乎乎的屏幕,咬牙切齿道:“我知道……走电梯才能走剧情啊!”
他本来被害妄想症就很严重,恐怖游戏的音效吓得阿诺德缩在时沛背后一惊一乍的,时沛胆子也没大到哪里去,就是属于喜欢作死,越怕越作,越作越怕。一个恐怖程度普通的游戏愣是被这两位玩出了5D效果。
最难操作的追逐战两人哭爹喊娘,时沛手上操作没跟上,阿诺德眼睛不敢睁开,最后阿诺德闭着眼睛拿着手柄,时沛披着从床上拖过来增加安全感的被子,颤抖着指挥阿诺德通关。
2点半。
时沛已经完全用不着碰手柄了,两个人虽然都怕,但阿诺德操作灵活,时沛指挥精准,两个胆小鬼竟然所向披靡,一路打到最后。阿诺德全程闭眼,时沛那边突然没有声了,他竭力避开电视屏幕睁眼去看旁边的时沛。
黑夜的王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屏幕里还在鬼叫,阿诺德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把游戏关了。
时沛怀里抱着一个沙发靠枕,眉头紧锁,阿诺德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凑近了去看这个人类。
这个人类睡着了也很好看,他的表情松懈了下来,睫毛很长,虽然在阿诺德的认知里,他尚且不知道长睫毛也是人类好看的标准之一。
他只是觉得时沛很顺眼,很吸引人,他对自己很防备,像炸毛的萨菲洛特一样,但转眼就被别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这让阿诺德觉得他很鲜活,很可爱。
晚上看的美女厨房里,女嘉宾总是不厌其烦地对每一道小点心都赞叹“可爱”,阿诺德判断这个词用于形容喜爱,亲近之意。
他不讨厌时沛,不讨厌即是喜欢,人类感觉到“喜欢”的时候就会很高兴。阿诺德很高兴他这么快就彻底消化了这一人类情感。
他伸出长触手把堆在一边的被子抖开了盖在时沛身上,又小心翼翼地拖着他的头,把一个靠背塞到他的头下。
第二天早上。
时沛在沙发上睁开了眼睛。
他的头很疼,一时半会儿没明白自己怎么睡在沙发上。游戏手柄和卡带已经被收得整整齐齐放回原处,这让时沛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打了一宿游戏。
阿诺德已经不见踪影。
糟糕!阿诺德!
时沛猛地起身,听见厨房传来轻微的动静。
就这么喜欢厨房吗……时沛无可奈何地走向厨房,他闭着眼睛揉着睡乱的头毛,整个人懒洋洋地斜靠在门边,道:
“都叫你别折腾了……”
他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餐桌前,桌上已经布满了菜,那个人正把一道菜往桌上放,闻声抬起了头。
他穿着洁白挺括的西式厨师服,围着黑色的半身长围裙,袖子半挽露出结实的小臂,身材高大,肩宽腰细,腰被围裙一掐显得更极品了,更重要的是,他有着一头金灿灿的头发,瞳孔湛蓝,让人想起贝加尔的湖水。
时沛穿着睡衣,后脑勺还睡翘了一根头发,一脸震惊地在自家厨房和这个从天而降的陌生美男子对视。
他的大脑仿佛被绊住了一样,有根指针在“他是谁”和“他好美”之间疯狂摆动,时沛的理智让他竭力想让指针停在质问的一项,他的颜狗血脉却强势地苏醒,这让他张了张嘴,却没能立马说出话来。
大脑的一小丝空隙还在轻声抱怨他那不争气的身体:为什么见到一个帅哥比第一次见到异形还激动?
随后另一个声音回答了这个问题:没办法他就是这样的人。
在剧烈的震惊和心里挣扎之下,时沛的身体做出了如下反应:
见到美男子的第十秒,他开口质问:“你是谁?你怎么进的我家……?”
见到美男子的第十一秒,他猛地低头捂住自己的鼻子,鼻血哗地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