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心里很好奇,想问为什么要租房,桌下被陆父踢了脚,陆母便将话咽了下去,说道:“房子要去打听,这样吧,回头我去问问,你别着急,房子肯定有的。”
“麻烦阿姨了。”陈野礼貌道谢。
“不麻烦,本来我家有的,但租出去了,你放心,肯定有房子。”
陆母对陈野印象一直还不错,长得好看,家世又好,还有礼貌,就是眼神不太好,怎么就喜欢顾惜惜那半条命呢?
家里本来出租了两间屋子,陆二姐离婚回家住,就退了一间当杂物间,剩下一间出租。
陈野笑了笑,安心了些,还和陆父陆母寒暄,温文尔雅,能说会道,要不是有顾惜惜,真是个很不错的男青年。
顾糖糖默默吐槽,平时都很正常,碰到顾惜惜就脑残了,女主光环真大。
陆长川和陈野先去上班,顾糖糖慢慢收拾桌子,她知道陆母肯定有好多话要问,特意留下来的,回春堂那儿去迟点也没事。
果然,陈野他们一走,陆母就迫不及待地问:“糖糖,这陈野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和家里吵架了?”
“大半夜过来的,我都睡了,长川哥说是和家里闹翻,离家出走了。”
顾糖糖暗暗好笑,她婆婆的心性太好猜了,有什么都写在脸上,还不会过夜。
“这么大的人还闹离家出走?小孩子脾气一样,难怪会看上半条命。”
陆母撇了撇嘴,对陈野的好印象又打了一点折扣,最讨厌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的孩子了,小时候陆长川他们三姐弟,就算被她打得屁股开花,都没闹过离家出走。
“昨天陈野他妈去找半条命了,说了不少难听话,估计半条命在陈野面前挑拨离间了。”顾糖糖对顾惜惜是真的大写的服,白莲手段太高了。
陆母皱紧了眉,厌恶道:“谁家娶上这种儿媳妇,要倒八辈子霉了。”
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吵一架也行,她最讨厌的就是背后搞鬼的小人,比如徐寡妇这老表子,她和徐寡妇之所以相看生厌几十年,就是因为徐寡妇总喜欢在背后搞小动作,她吃了不少亏。
这么一比较,她家糖糖可太好了,嘴甜还优秀,不搞那些七七作八的小动作,脾气对她胃口。
“不对,这半条命不是和牛大江有一腿吗?她脚踩两只船?”陆母突然想起来,对顾惜惜也越发厌恶了。
不仅卑鄙,还作风不好,果然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一个德行。
陆父听得云里雾里,好半天才算理清楚,对顾惜惜也是一点都瞧不上,不仅骨头轻,还心思不正,这种姑娘娶进门的话,家里绝对要鸡飞狗跳。
幸好他儿子娶的是糖糖,多好的姑娘。
“爸妈,我上班去啦。”
顾糖糖系好太阳帽,穿上长袖衬衫,骑车去上班了。
“骑慢点儿!”
陆母嘱咐了声,站在门口目送顾糖糖骑远了,这才关上大门,进屋后,和陆父兴致勃勃地说:“我倒希望那半条命嫁给牛大江,一个小表子,一个老表子,都不是好货,让她们天天窝里斗,咱们看不要钱的大戏。”
她虽没见过白秋棠,但听儿媳妇那么一说,就知道白秋棠斗不过顾惜惜,还是徐寡妇有搞头,半条命真嫁进来,他们这幢楼就热闹喽。
陆父神情无奈,嗔道:“你管人家嫁谁,只要不来祸害咱们家就行,一会儿你去隔壁弄堂的张师傅家问问,我记得他家好像空了一间房。”
“这种女人我才不要,哪比得上糖糖。”
陆母满脸不屑,倒贴她都不要。
陆父打趣道:“一开始你不是也这样说糖糖的,还说糖糖进门你就去上吊。”
陆母脸上挂不住,咬紧牙,没好气地瞪了眼,可还是气不过,便说:“我说的是气话你不知道?就知道挑我的刺,中午你灌白开水吧!”
懒得伺候了,过去那么久的事还拿出来说,她不要面子的啊!
万一让糖糖听到了,她在儿媳妇面前还有什么脸?
也不能怪她势利眼,那个时候她也不知道儿媳妇有那么复杂的身世,自然反对农村丫头,搁谁家都会反对,而且她最后不还是同意了,还亲自上门提亲了呢。
陆父说了不少好话,才哄得陆母开心了,洗了碗后,便出去打听房子,陆父则在家里修电器,他技术好,不管啥电器都能修好,价格还公道,附近人家都会找上门修。
电风扇,录音机,收音机,电视机等,收个五毛一块两块的,每个月都能挣十几块。
陆母打听了一圈,找到了两处房子,一个干净整洁些,要两块半一个月,是陆父说的张师傅家的,另一间小一点,环境没张师傅家的好,两块钱一个月。
陈野选择了张师傅家的,这间房子离顾惜惜的出租屋很近,两幢房子挨着,随时都能串门,他很满意。
有陆父作保,张师傅很痛快,让陈野付了三个月的租金,就让他搬进去了,屋子里还有上任租客留下的床和桌椅,陈野买了些生活用品,其他的都还好,最贵的是电风扇。
他托人搞了票,可还要一百三十多,花了他所有的存款,身上所剩无几了,但这么热的天,没有电风扇肯定受不了,这个钱不能省。
陈野就这样安顿下来了,虽然远不如家里,可能和心上人住在一起,陈野很开心,上班也比平时积极了不少,他迫切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就算没有陈家,他依然是最优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