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溪锦阳按照时间去接了那家人,顺便打听了一下,他们村子有不少人家都种了黄米,有些人家去年的就没卖,家里不少剩余。
锦溪让那人帮着问一问,能不能换。还真有乐意的。不过得用大米白面换。
锦溪家大米白面不少,还是当初二叔把一部分苞米卖了买的,当时买的价格是正常价,放到现在都升了好多倍了。
用白面换就一斤换一斤,说起来黄米面挺好吃的,也经饿,不过这东西经常吃胃也受不了,不爱消化,相对来说没有白面吃香。做法也不如白面多。所以别看以前黄米面卖的比白面贵现在换还不容易呢,谁让他们这边不种麦子呢。
锦溪回家一商量,一斤换一斤。老爷子直接拍板,换两千斤。自己孙子梦中的情景,还有突如而来的预感都证明了灾难不会很快结束,小麦跟大米都是主要粮食,将来肯定会种,也许难卖,但不是不可能。
可以预见的,当明天天气更加恶劣的时候,他们这边有地的人会选择种苞米,或者地瓜产量多的食物。大黄米不会有人种了。
而选择储存黄面有一个原因是,黄米面包成黄米面豆包,在冬天的时候是非常好的食物,重要的是它经饿。
家里的事还是爷爷做决定,锦溪和锦阳趁着出车,悄悄地换了两千斤黄米面,然后还弄了五百斤红小豆,加上家里存的红芸豆,足够了。除去今年用到的,剩下都被小心的放到新打的大箱子里,然后还放一些炭防潮。
黄米面换回来没几天突然下起了雪,爷爷一看天,就决定趁着雪天外人看不见,开始包粘豆包,今年用了三百斤的粘面,里面还加了一百斤的玉米面,提前和好面,放到炕上让它发酵。
第二天一早全家出动,把泡了一夜的小豆放到锅里煮,放糖做成红豆馅,之后就是开包,这是每年都要做的一项家庭活动。包好一帘子就去锅上煮,开锅十五分钟左右,就差不多了,煮大劲了容易开口而且粘豆包该趴趴了。
连着帘子一起送到外面冻上,外面雪下得挺大的,二叔早在门口放了两个筐,还在筐上边做了遮挡的架子,不让雪沾上。这天气冷的一会就冻上了。
就这么包煮冻,下午三点才全弄完,冻好的粘豆包放到袋子里,送到仓房的大缸里,上面压着厚厚的板子上面盖着石头。这样也不怕耗子偷吃了。
晚上大家就吃着新出锅的粘豆包,放点白糖,锦溪就喜欢把糖和粘豆包夹成小块,糖都化了再吃,糖的味和粘面还有豆馅和在一起味道香甜粘糯,好吃的不得了。
粘豆包吃好了,锦溪打着一把雨伞拎着半袋子已经冻上的粘豆包给张诚他们送去。
这么长时间张诚他们已经很好适应这里的生活了,因为曹二仙还有张忠和郑源的医术,都让他们更容易被村里人接受。
张忠和郑源是有本事的年轻人,他们俩开车跑了几趟城市和农村,倒换过来不少粮食,要知道现在汽油柴油稀少,有钱都买不到,很少有车来回走了,一些更偏的地方,缺少物资,同样他们手上多少有些存粮。
张忠和郑源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就存了些汽油,后来在市里也想办法弄了些,这样跑了几趟,他们新挖的地窖就存上足够吃到明年的食物。
因为张诚和锦溪的关系,他们跟锦溪家走的很近,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大湖,弄了些鱼分给他们五条,每条都有七八斤。大大的鱼炖上,然后在大锅边上贴一圈饼子。锦溪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呢。
可惜现在的鱼不好弄,剩下的要慢慢吃。
“吃饭呢?”锦溪一进屋就看四个人坐在堂屋吃饭。
“你吃了没,一起吃点。我哥做的腊肠干豆角。”张诚嘴里叼着腊肠,边吃边说,张忠他们跑市里还是能弄到些腊肉这样存放时间长的东西。
锦溪摇摇头,“吃完了,今天包了豆包,给你们拿了一些,冻好了,放好了小心别被老鼠给磕了。”
张忠听了放下筷子,从锦溪手里接过去,打开一看,黄橙橙的,拿出一个,直接啃了一口,到底没冻实,啃下来不少,像他们小时候多数都生啃过粘豆包,“挺好吃的,明天早上咱们就蒸点。你们家黄面从哪弄来的?我们也想包点。”
“拿面换的,黄领子那边不少家都存了,一斤换一斤,自己包点也行,这东西冬天吃正好还顶饿。”
“哥给我一个。”张诚腿还没好利索,坐那不爱动。
“得了你就吃这个吧,别等会消化不良,张忠去厨房拿刀将粘豆包切了四块,张诚郑源还有曹二仙都分了一块,饭都吃的差不多了,再吃胃该难受了。
“你吃吧,我明个早上再吃,怪硬的,牙咬不动了。”曹二仙摆摆手没接,“来锦溪吃点腊肉。”
锦溪摇头,“我不爱吃,甜味的。”
曹二仙点点头“说的是呢,可惜那肉了。”他们这边吃肉就爱吃咸香的太甜了就不爱吃了。
“我觉着挺好吃的。”张诚满嘴鼓鼓地说。
“你啥东西都觉着好。”曹二仙笑看着他。眼中带着长辈对小辈的慈爱。
锦溪觉着他们几个处的不错,挺和睦的。
“得了你们吃吧,我回去了,外边雪挺大的。”
“那行,等哪天我换了面回来,得让二婶过来帮我们一下,我们几个可不会包。得找人指导指导。”
“行啊。走了”锦溪说着出门把伞撑开,天都黑了,其实还不到五点钟。现在家家户户都是一天两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