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抬手打起帘子,果然遥遥地见侯府门口围了好些人。
那些人都是衣着普通的老百姓,似乎围着在看什么热闹。
傅昭皱了皱眉,“侯府里怎么也没人出来?这样子像什么话?”
就算是傅家,也绝对不会容许自家门口出现这样的事。
苏玉蓉也凑到窗户边往外看了,她眼尖地指着其中一人说:“那个就是管事了,表嫂,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让马车绕一下,我们从后门进去吧。”傅昭道。
于是车夫按照傅昭的意思,驾驶着马车往侯府的后门去。
在经过侯府的大门时,傅昭透过帘子的缝隙往大门看了一眼。
只见被围在中间的人是跪着的,他的身边似乎还躺着一个人。
只不过是一瞥,看不大清楚,躺着的那个人为什么是要躺着。
马车在后门停下,傅昭和苏玉蓉下了马车。
因着还要回去收拾东西,二人进了侯府后就各自分开了。
傅昭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司棋已经带着丫鬟们将院子都收拾好了。
傅昭进了屋子里,坐在榻上,只觉得晒了一遍后,屋子里温馨不少。
司棋端了热茶壶进来,问道:“良穗怎么没和您一块回来?”
“我让她去打听一些事。”傅昭低着头,整理着今日买回来的缎子。
傅昭抬眸,“你帮我看看,给世子做些什么好。”
司棋便不再问,她低下头去端详了一会傅昭买回来的缎子,提议道:“您不如给世子绣一个荷包吧,世子随身佩戴的荷包早就旧了,该换新的了。但世子的眼光高,绣娘们做的荷包世子根本就看不上眼。”Μ.
听到陈锋眼光高,傅昭眉心一动。
到现在她依旧想不通,傅家家世不高,当初定北侯府究竟为何会看上傅家,还选她做了世子夫人?
而且相处了一段时日,她也了解陈锋并不是能委曲求全的人。
那在二人婚前从未见过面的情况下,陈锋又如何会应下这一门婚事?
傅昭百思不得其解。
“好,就听你的,绣个荷包。”傅昭道。
“那奴婢去拿把剪子来裁一下吧。”
傅昭点了点头,让司棋把缎子拿走了。
司棋在一边裁布的时候,良穗也回来了。
傅昭还是好奇,到底大门口出了什么事,便派良穗去打听了。
良穗进了屋子,顾不得暖暖身子就急匆匆地走到了傅昭的跟前。
“奴婢都打听清楚了,那些人是来找二少夫人的。还好方才我们没有从大门进来,不然您肯定会害怕的,因为大门口还摆着一具尸体。”
良穗说完,傅昭惊得呆住了,连司棋都差一点用剪子剪到自己的手。
好半天,傅昭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尸体?”
良穗重重地点了点头,肯定地道:“是的,奴婢亲眼看到的。奴婢打听到,是前几日来府里的那个假冒高神医的人,据说被二少夫人害死了,他的儿子带着他的尸首来找二少夫人要个说法的。”
原来如此,傅昭了然了,还是钱氏自己种下的因,如今结果了。
傅昭吩咐道:“你们两个叮嘱院子里的所有人,无事不准出去,更不准出去凑热闹。”
“是。”司棋和良穗出去了。
*
钱氏那边,已经翻了天了。
钱氏气得将屋子里砸了个稀烂,却还是难以平复一腔怒火。
“那些人还敢找上门来?他们难道不知道,我差点被那个冒牌货害成什么样?还要说法,应该是我去找他们要个说法!”钱氏气呼呼地道。
自打那个冒牌货被戳穿之后,她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说人是从她娘家嫂子那请来的,她也不知道是假冒的。
饶是如此,这段时日,钱氏还是感觉到了,侯府上下的人对她的态度都变了。
那些人对她不再尊敬,甚至是她的两个女儿,都觉得她给自己丢脸了。
钱氏气得不行,但又无可奈何,只能等着那件事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淡去。
到时候,她还是侯府豪气尊贵的二少夫人。
没想到,竟又出了这么一个岔子,岂不是又要让侯府众人回忆起那一日她的丢脸和难堪?
金儿忙劝道:“少夫人,那些人还在门口闹着呢,得赶紧想法子,把那些人赶走呀。”
钱氏不屑地说:“这还不简单?你带几个人,直接拿上棍子,狠狠打他们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在门口闹事!”
“是,奴婢这就去。”
“等等,”钱氏又唤住了金儿,狠毒一笑,“要狠狠地打,才能让我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