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尽?
傅昭惊讶地抬了抬眸子,倒是和司棋打听到的不一样。
也是,何氏向来和平乐县主要好,定是知道不少内情的。
何氏说完,饮香就急忙喊了一声少夫人。
何氏面色讪讪地,自觉说错了话。
按照冯家的打算,先传出去平乐县主死了的消息,再在整理她的遗物的时候发现遗书,察觉到她其实是自尽的。
当别人正在用极大的恶意揣测平乐县主是怎么死的时候,结果发现县主是忠贞不屈、以死明志的时候,那些胡乱揣测的人就会觉得羞愧难当!
慢慢的,平乐县主闹出来的丑闻也就会随着时间慢慢地淡去了。
前来传话的是平乐县主生前的心腹,和何氏说了实话。
何氏抿了抿唇,又觉得就算对傅昭说了也没事的。
何氏再次换上怒容,“平乐都死了,你难道就问心无愧吗?”
傅昭站了起来,直视何氏,眸子清亮,掷地有声地问:“那三嫂呢?你就问心无愧吗?”
何氏不假思索地道:“我为什么要愧疚?我和平乐是手帕交,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一件对不住她的事?”
傅昭道:“我和县主从前从未有过交际,我和县主为何会结怨,成了死敌,难道三嫂不知道吗?”
何氏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想起从前那些事,何氏的手脚微微发凉。
她想起来了,刚开始是因为她的妒忌,在平乐县主面前说了几句,平乐要为她出头,然后就发生了一些列的事。
好像也是从那一次开始,平乐县主屡次吃亏,最终走上了绝路。
何氏的心情很复杂,甚至还有一丝后悔。
若是她当时没有嘴快,会不会现在都不一样了?
可……
何氏狠狠地皱了下眉头,又恶狠狠地瞪向傅昭。
她差一点就被傅昭蛊惑了,害死平乐的罪魁祸首,说到底还是傅昭!
她眼中藏着怒火,上前两步。
司棋和良穗两个丫鬟见状,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一步。
若是何氏真的要动手,那她们也可以先拦一下。
傅昭望着何氏,眸子里仍旧带着笑意。
若何氏真的愚蠢到在她这里闹事,甚至要和她大打出手,那理亏的总归是何氏。
饮香也知道这个道理,她紧紧地拉着何氏的胳膊,生怕何氏一个冲动做出什么来。
她实在是不知道,何氏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去找傅昭麻烦。
明明傅昭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呀!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饮香什么话也不好说,急得满头大汗。
傅昭嘴角翘了一下,突然说道:“三嫂,你若是对我做什么,会让三哥面上难看。为了三哥,你做事前多多考虑为好。还是说你和三哥之间,真的到那种地步了?”
傅昭的话说得含糊不清的,何氏的怒火噌的一下就被勾了起来。
现在侯府上下谁人不知,陈信为了一个贱人就要休妻!
恐怕她现在已经是侯府的笑话,甚至是京城的笑话了。
傅昭突然搬出陈信来,不就是为了借着陈信来嘲笑戏弄她?
何氏咽不下这口气,手摸到摆在桌子上的一个白瓷瓶,便手指一收拢,拿起瓷瓶狠狠地摔在地上。
瓷瓶摔碎的声音,惊得屋子里众人都瞪大了眸子。
良穗和司棋更加警惕,瞧何氏这突如其来摔东西的动作,难道说下一步何氏就要打人了?
这还得了?
饮香怯怯地喊了一声,“主子……”
何氏这暴脾气上来,她也拦不住的。
但不等何氏有下一步的动作,只见一人从门口处冲了进来。
众人的注意力又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吸引了。
陈信风风火火地走到何氏身边,他看到满地的瓷器碎片,猛地抓住了何氏的手腕,恶狠狠地道:“你干什么!你还想杀人不成!在自个院子里胡作非为惯了,你还要到弟妹这里来闹?”
陈信的力气不小,何氏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捏碎了。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咬牙切齿地道:“你放开我!我只是失手打碎了一个瓷瓶!”
陈信才不信,何氏的性子他早就领略过了。
陈信狠狠地瞪了何氏一眼,面对傅昭时神情又温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