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丛氏派人去找庄月的家人,可是人去楼空早就不知道踪影了。
丛氏心中更是确定,庄月肯定是心虚了!
但庄月在丛氏的连声质问下,仍旧一声不吭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傅老爷和傅绍年都没什么耐心了。
但二人自认为是君子,不能对一个小女子动手的。
傅绍年清了清嗓子,暗示丛氏快一些。
丛氏会意,掏出一块玉佩,丢到了庄月的面前。
这玉佩,是庄月家人忘记带走落下的。
庄月看到那玉佩,一下子就慌得六神无主。
这玉佩,是她送给侄子的周岁礼。
是她挑了好几家铺子,才挑出来最满意的。
庄月撑不住了,立刻起身,在丛氏跟前跪着,苦苦地哀求:“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奴婢的家人们吧。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
丛氏一下子甩开了庄月的手,暴躁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也得看你当不当得起!你做的事,是要害了我们整个傅家啊!”
想起自己的一双儿女,再想到出嫁的昭昭,丛氏就觉得心脏被揪着疼。
若是事情闹出来,这些人都要受庄月的牵连。
丛氏蹲下来,盯着庄月,痛心疾首地道:“我自认为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你要这么害我们?今天的事,老爷和大爷都看到了,你在城外西边的别庄那里到底做了什么?你不肯说,就是要害我们,那我也没必要对着你的家人手下留情了!”
庄月瞬间坠入冰窖之中,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连地点都说出来了,看来自己想瞒都瞒不住了。
握紧手心里的玉佩,庄月再也撑不住了,一股脑儿地都说了出来。
说着说着,庄月都哽咽了起来,“奴婢当初也劝三小姐,这是伤天害理的事,可是三小姐根本不听奴婢的……三小姐说要是奴婢不听她的,不会放过奴婢的,奴婢也是没办法了!求求夫人饶过奴婢的侄子,他才一岁!”
在听到庄月说的,傅清心和恭亲王的勾当时,傅老爷、傅绍年和丛氏三人都呆愣在原处,久久回不过神来。
如今恭亲王是最炙手可热的王爷,当初傅老爷也曾经动过攀上恭亲王这一艘大船的主意,可他一直都找不到门路,也只能作罢了。
但没想到,自己做不到的事,却被傅清心做到了。
但傅清心为恭亲王做的事,他实在是不敢苟同。ωWW.
想他清清白白了一辈子,竟然差一点被傅清心毁了。
等反应过来,傅老爷拍案而起,怒目圆睁,“这种事情到底有几回了?”
庄月耷拉着脑袋,怯怯地回道:“不下十次了,奴婢也记不清了。”
傅老爷捂着胸口,后退了一步,随时都能晕过去一样。
傅绍年和丛氏急忙一左一右扶着傅老爷,傅绍年急忙劝道:“父亲,你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啊!”
傅老爷只觉得胸口处憋得慌,随时都能喘不上气一样。
如今傅家陷入这样的绝境,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推开傅绍年二人,坐回了椅子上,垂头丧气地拍着大腿,“我们傅家要败在我的手上了,我怎么去见列祖列宗啊!”
傅绍年和丛氏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想起一双儿女,二人心里头更不是滋味。
感受到屋子里弥漫着的悲伤绝望的氛围,庄月小心翼翼地道:“请老爷、大爷和夫人放心,奴婢做这事的时候很是谨慎,绝对没有被人发现的。”
她试图用此来安慰三人。
傅绍年先怒不可遏地道:“没有被人发现?那我和父亲是怎么发现的?父亲,十几条人命啊!”
庄月动了动嘴唇,想说那些人的家人都已经摆平了,绝对不会闹事的。
可看到傅绍年几乎要喷火的眸子,还是绝对不说了。
傅老爷缓了一下,当机立断地道:“先把这个丫头打死!再把清心关起来,严加看管,再让昭昭回来一趟。”
如今,傅老爷只能寄希望于嫁得最好的女儿。
丛氏郑重地点了点头。
庄月慌乱不已,要把自己打死?
还未等她求情,丛氏已经唤来两个婆子,把庄月拖出去了。
庄月的嘴巴里被塞了破布,只能听到棍子的声音,听不到庄月的一声痛呼。
等棍子的声音停止后,庄月也随之断气了。
*
傅清心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庄月。
她还想问一问庄月,今天的事情办得还顺利吗?
正当她等得烦躁的时候,只听响起了敲门声,康姨娘的声音自外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