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太:“…………”
围观的百姓:“…………”
捕快们嘴角抽抽。我们的上峰有点……有点不怕热。现在都四月了,眼见一天天热起来,竟然还……还穿两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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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宫中,泰兴帝冷冷的看着双手撑着肚子哭得梨花带雨的陈嫔:“国舅爷?陈嫔,还真好生厉害!”
“皇上,妾身错了,还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陈嫔艰难的匍匐在地磕头道。她也是后悔,刚想趁着明日十五宣家里人一趟,说说自己探听到的消息—崔宇乃帝王心腹,定不会像前任顺天府尹一般睁一眼闭一眼。可哪里知晓,今日就惹出了祸端,还是对上了贾赦。
就算贾赦似乎也是个纨绔,可他都是青楼酒馆里闹,还没当街调、戏过良家妇女,有的是那些攀龙附凤,甚至千金小姐愿意因为脸嫁给他。
现在只求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泰兴帝眼眸一沉,面无表情:“给朕打入冷宫,彻查陈家!”
“皇上!”陈嫔惊骇的失声尖叫,而后当即手捂住肚子:“疼,皇……皇上……”
“拖下去!”泰兴帝毫不怜惜的看着陈嫔捂着肚子喊疼,一字一顿的吩咐道。他当初是看着人乖巧安分,才让人升位,岂料这也是个野心勃勃的!
他什么都缺,还真不缺孽子!
戴权见状,吓得大气不敢出,当即示意内监将陈嫔请下去。一出宫门,戴权大老远的就看见贾赦身形,不由得感觉自己后背吓出身冷汗来。
“贾大人,您如今……”
“戴内相,我来求见皇上,来解释一二,免得明天有御史告我,说我拿着鸡毛当令箭,不懂法理与人情兼顾。”贾赦说得时候还一脸委屈。
戴权:“…………”
小心翼翼的禀告了一番,戴权听闻帝王宣见,心理长叹一声。这份宠溺若是贾赦没有把握好度,没能耐护住,恐怕会沦落废太子的遭遇。
贾赦入殿行礼过后,也不听免礼,好似大殿就他一个人一般,随着时间的流逝,忍不住心中忐忑不安,越等待越是煎熬,而且脑中越揣测各种可能,那冷汗就被吓得越多,忍不住开口:“皇上,您……您要打要骂还是夸,一句话,别不说话啊!”
泰兴帝面色沉沉,却也是开口说了话:“贾恩侯,三年苦工没白花啊!比起那些年哭爹喊娘,现在倒是说起理了,不错啊!”
“那……那不是说得好不怕流、氓,就怕有文化的流、氓嘛。”贾赦弱弱回了一句:“皇……皇帝叔叔,我也是一时气过头了。我贾恩侯虽然偶尔嘚瑟自己小脸蛋长得好,可是从来没有人轻薄调、戏过我。现在我……现在我爹一走,我才知道外边的世界好残忍啊!我才知道余先生说为没了我爹,我护不住自己,我……我后来也知道了,知道那谁姑姑还怀着孕,我也不想让叔叔你难做的,毕竟是儿子嘛,我……可我……”
贾赦嚎啕哭诉:“可我就怕您要儿子,不要我。你要是不要我了,这世上,我恐怕连祖父的余光,我很想努力去护着,也恐怕护不住。不管我多努力,这世人多瞧我这层皮多一些。可也没办法,哪怕我只剩下祖父父亲那些余荫,我也要维持最后的颜面,护着我贾家的尊严。”
“我是家主,当时还是顺天府通判,哪怕您生气,我也必须捍卫自己的身份,捍卫住顺天府,捍卫贾家!”说到最后,贾赦傲然挺了挺腰板。
戴权忍不住给贾赦使眼色。能不能给皇帝说话的机会?也给他,传说中最会揣摩帝王心意的戴内相一点发挥的空间。
不过……也难怪贾将军一生果决,下手快准狠,却屡屡对贾赦无奈,每次挥军棍都雷声大雨点小。
毕竟,一人就把戏唱的煽人泪下了。
泰兴帝瞅瞅贾赦,许久,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话来:“贾恩侯,你还真不愧告状精的诨号。”
可他似乎就吃这一套。
大抵真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吧。
泰兴帝留了贾赦用膳,说了对陈嫔的处理还反问人该如何弥补他。毕竟也是宠过的爱妾,肚子里还有孩子啊!岂料贾赦想想,宽慰道:“皇帝叔叔,听说过爹怂怂一个娘怂怂一窝吗?他们都说我贾家就是很好的例子。”孩子他娘的教育还是很重要的。
他贾赦随娘,脸皮超级厚,无师自通宅斗,不对宫斗朝斗终极技能—讨好帝王。
“…………有道理。”泰兴帝想起自己那一排惦记他屁股底下位置的孽子们,忍不住发自肺腑的赞同道。
他非但早早立了太子,也注意皇子间的年龄差的。除了老三跟老二相差半岁,可其他人,不管皇子皇女都跟老二差了四岁!他是想开枝散叶多子多福罢了。要不是后宫那些嫔妃灌输争夺思想,岂会个个野心勃勃。
戴权不想看这叔侄两互相吹捧“自己的教育心得”了,正巧转眸扫见小内监入内,当即缓步退下,听了个一句,当即含笑开口:“皇上,顺天府尹崔大人求见,您看……”
“额咳咳咳……”贾赦吓得一颤,惶急搁筷子,惶急:“遭了,误了下午上衙了!”
“你都进宫了还上衙?”泰兴帝奇了。
“叔,这崔青天规矩多着呢!”贾赦抱怨道:“我是跟叔叔您聊天,没大没小的,又不是跟皇上谈正儿八经的政务,让他知道,准面无表情说我消磨时间,虚度光阴,连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都不会,还不如他家养的猪有用,起码能宰。您不知道,他把能退的摆设要全退还给我,也就我聪明,那些字画什么的,都掏余先生废桶里的。”
“我先前还想怼他找点面子的,岂料这人一凶起来,不像我爹也不像您。你们哪怕在凶,对我,眼底里还有丝柔光的,可这人要不是看着皇上您面子上,那没准就能抡起大刀来剁了我。”
“吓得我当场就怂了。”
“该!”
泰兴帝这边饶有兴趣听着贾赦埋怨,而殿外的崔宇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只觉自己越想越不对劲。
贾赦不会中了什么圈套吧?
他一听到消息急忙而来,这一步到底是对还是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