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悦抿着小嘴,眼睛一直瞟向宁曦,她该不该说这画九成都是郡主的手笔。
论道理,该说,但论脸面,她已经在安王府门口了,要说也不该现在说,可郡主就在跟前,不说又显得她耍小心眼……
“我……”
“走吧,一起进去?”宁曦忽然来到她身边,扭过她的肩膀,推她进门,“王爷喜欢画,见了一定喜欢。”
“就是,你师父都发话了,你不相信你自己还不信你师父吗?”齐文浩轻笑着道。
齐思悦咬着下唇,看了宁曦一眼,然后扭过头,跟着进门。
到了主院,齐文浩带头,齐思悦跟在兄长身后,宁曦则最后一个进门。
屋子虽然宽敞,但站了五个人还是略显拥挤。
“你这丫头,吵着要跟我们来,来了又不进门,还得你哥说话才好用。”侯夫人一把拉过齐思悦到身边,攥着她的手,“这么凉,你不会一直站在外头吧?”
“没有,是天太冷了。”齐思悦小声道。
“郡主,您怎么来了?老夫还说后日上门去拜见郡主呢。”平阳侯对最远处的宁曦微微见礼。
“侯爷客气了,您是长辈怎好劳动您,再者王爷病重我也理应探望。”她说着,眼神落在床榻上的景瑢身上。
他正抿着汤药,俊眉轻蹙,显然药很苦。
宁曦看得眉头松了松。
算他听话。
“此次多亏王爷和郡主相救,不然我这半截入土的老骨头可不见得能挺过去。”平阳侯连连感慨。
宁曦只能劝平阳侯别放在心上,她走到榻前,盯着景瑢把一碗汤药喝尽,接过药碗倒了一杯水,又往里面放了两块冰糖。
齐文浩见状要帮忙,平阳侯一把扯过儿子,瞪了他一眼。
景瑢接过,一口一口抿着糖水,神色缓和不少。
“你不是准备了礼物给王爷接风吗,说话呀!”侯夫人怼了齐思悦一下。
齐思悦啊了一声,一张小脸红透,来到榻前,将手一伸。
“这是我画的画,拙作还望王爷赐教,可别嫌弃才好!”她低着头,闭着眼,仿佛视死如归。
景瑢怔了一怔。
“听闻齐小姐花费许多精力才做的一幅画,王爷不打开看看吗?”宁曦在一旁道。
“是啊,我们都不知道她有这本事呢,我们也想看看她能画成什么样!”平阳侯也对自家女儿的画技很好奇。
景瑢看了宁曦一眼,接过画,缓缓打开。
竹林图出现的一刻,屋内都静了几秒。
侯爷侯夫人皆是被惊艳的感叹,而齐文浩和景瑢眉头皆是一蹙。
微有宁曦最淡定。
“怎么样,不错吧?”她观察着景瑢的神色。
景瑢仔仔细细地看过画作,唇角轻轻一勾,“郡主倒是比齐小姐更急于本王肯定。”
“那是,她可是我教了好几日的徒弟,王爷肯定她就是肯定我。”宁曦笑得和善。
景瑢唇角却渐渐放平。
“很好,齐小姐有如此水平,当真是个学丹青的好苗子。”他淡淡道,又将画卷起,“本王很喜欢。”
齐思悦闻言猛地抬头,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景瑢,“真的吗,王爷也觉得我画的好?”
“嗯。”景瑢抿着甜水,垂眸也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