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齐看了一眼余鹤。
他没有主动勾引陈标,但这话说出来谁能信?
那天晚上岚齐扶着陈标回客房休息,陈标对他动手动脚,他推拒不过,看陈标身材还行,半推半就和陈标睡了一晚,谁知陈标第二天不给钱,还总是缠着他。
陈标上下打量着余鹤,瞧见余鹤眼下的黑圆圈,嘲讽道:“瞧你一脸肾亏养,被玩烂了吧?”
说完,陈标又来拉扯岚齐。
岚齐今晚夜班,要在大厅当8个小时服务员,他真的不想这个时候和任何人做!
他往后躲,陈标抓不到他,耐心告罄,指着岚齐骂:“别给脸不要脸,闹到你们经理那,你也不好过。”
岚齐顿时僵在原地,就在陈标即将碰到他时,余鹤上前一步,把他护在身后。
“陈老板,不至于,您也身份的人......”只见余鹤拨开陈标的手,薄唇微启:“怎么这么贱呢?”
岚齐睁大了双眼,难道余少爷要开喷了吗?
没想到他岚齐有生之年,竟然见到了传说中的‘仙鹤啄人’!
余鹤说:“我头一回见着您就觉着奇怪,之前也没见过你,你怎么还上赶着追着我咬呢。今天瞧见您我想明白了,您不是针对我,您是吃屎吃撑了,不找点事儿全身难受。”
岚齐目瞪口呆:“哇!”
余鹤觉着岚齐影响发挥,把岚齐往身后推推。
岚齐比余鹤矮了半个头,完全被余鹤挡在了身后。
陈标双手抱臂,冷笑道:“余鹤,你可真是抱上大腿,给主子舔的挺舒坦,说话都硬气了。”
这个等级的嘲讽余鹤不痛不痒,他也笑了一声:“我再硬气也没您跟狗抢屎吃那会儿硬气,哎呦,您是抢屎的时候让狗咬了吧。”
余鹤恍然大悟:“全对上了,要不您得谁咬谁,这不是就是那时落下的病根嘛。”
岚齐没听懂,小声问:“什么病根啊。”
余鹤漫不经心,答:“狂犬病。”
陈标勃然大怒,扯着余鹤的衣领把他拽过来,怒视着余鹤:“和那婊子还挺惺惺相惜是吗,对,你们都是出来卖的。”
楼道里的灯忽然暗下去,楼梯间陷入黑暗,陈标用力跺了脚下脚,可不灵敏的声控灯并没有亮起来。
陈标没和那个不长眼的声控灯继续纠缠,他对余鹤说:“那你可得跟他好好学学技术,那小骚货水......”
啪。
余鹤一巴掌甩到陈标脸上,楼梯间的声控灯再次亮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陈标:“陈老板,这灯得这么才能亮。”余鹤反手又一巴掌抽在陈标脸上:“学会了吗?”
陈标扭过头,抹了下嘴角,冷笑一声,提拳朝着余鹤脸上打来。
余鹤侧身避开这一拳,继而抬起腿,一脚猛蹬在陈标胯骨上,这一下力道很足,瞬间把陈标蹬了出去。
他在学校可没少打架,又正是在人生之中反应速度最灵敏的年纪,这要是弄不过酒色掏空的陈标,他余鹤也别混了。
余鹤一脚踩在陈标肚子上,陈标闷哼一声,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余鹤。
余鹤高高瘦瘦,完全看不出爆发力这么强!
岚齐:“余少爷!!!!!”
岚齐内心疯狂鸡叫:居然有这么帅的少爷替他打架,难道他是天命之子吗!
“不要打架呀。”岚齐捏着余鹤胳膊上的衣服,轻轻晃了晃:“别生气了。”
余鹤回过头,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瞥向突然娇羞起来的岚齐。
“正常点。”余鹤单手推开岚齐:“你回去,这儿交给我。”
岚齐的脸上发烫,他觉得自己整个人异常亢奋,简直像是被爱情的龙卷风疯狂袭击,心跳加速,头晕目眩。
可余鹤也是0啊,0和0之前也能擦出火花吗?
他看向余鹤,余鹤站在那儿,后背算不得宽广,反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瘦,又美又帅,然而抬腿踹人时风驰电掣,宛如武侠电影里从天而降的少侠,可迷死岚齐了。
他岚齐愿意不辞劳苦,为爱做1。
岚齐站在原地,看着余鹤的眼神称得上痴迷。
“岚齐,你回去。”余鹤踩在陈标肩膀上,微微倾身:“我和陈老板......还有别的事情要谈。”
陈标挣动两下,可余鹤的脚就像一座山压在他肩头,他锤打着余鹤的小腿,但余鹤无动于衷,只是垂眸静静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正在这时,找不到余鹤的王务川推开楼梯间的门。
王务川:“!!!余鹤!!!”
他掺着余鹤的胳膊,把余鹤拉开:“怎么跑这儿打架来了?”
这余鹤可真是个人才,从傅宅走出来还一瘸一拐、半死不活的,怎么一会儿又满血复活,还他妈的打架斗殴,腰不疼了?
“他先打我的。”余鹤张口就来。
陈标骂了一声:“你他妈放屁。”
王务川才不管谁先打的谁呢,余鹤现在跟着傅云峥,别说是打了陈标,就算是把锦瑟台老板打了也没人敢跟他计较。
王务川心中有了偏向,话自然向着余鹤说,借机向傅云峥卖好。
他看向陈标,严肃道:“陈老板,现在是非营业时间,您怎么进的锦瑟台?锦瑟台有锦瑟台的规矩,陈老板你是知道的。”
陈标一时语塞。
王务川拽着余鹤,吩咐岚齐:“扶陈老板回客房休息。”
余鹤啧了一声,抽出手把岚齐推给王务川:“我扶陈老板。”
王务川心里骂了句娘,脸上满含笑意,咬牙道:“哪儿敢劳烦余少爷呀。”
*
余鹤怒气冲冲从锦瑟台走出来,拉开车门看到傅云峥的一霎,心头那丁点怒气也就消散了。
车窗一直开着,车里有点凉,余鹤关上车门,立即没骨头似的躺回傅云峥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