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艰难的拒绝道,晃了晃脑袋。
我自己其实也喝了不少酒,现在感觉有点晕晕乎乎的。
我确实有些小醉,不然刚刚也做不出暴打阿呆鸟这样的事。
不过确实打得挺开心的就是了。
我上到二楼靠在天台的栏杆上,吹着习习夜风,略微感觉清醒了些。耳边传来青年们嬉笑打闹的声响,暖黄色的光映照在阶梯的沿壁上,偶尔闪动着青年们的影子。
“原来你在这啊。”我一偏头,是钢琴师上来了。
我举起酒杯,向他打了声招呼。
钢琴师走到我身边,背靠着栏杆与我碰了碰杯。
“公关官和我说了你的意思。”钢琴师垂下眼睛,注视着杯中摇晃着的琥珀色的酒液,轻声说道。
我“啊……”了一声,不知道改如何回应。
钢琴师没在意我的反应,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你是想要洗手对吧。”
我下意识的抬起手腕,手上当然是什么都没有,但因为打了台球的缘故,我的袖口和手腕手指上都沾着灰白色的滑石粉。
“唔,确实该洗一洗手,全是滑石粉呢。”我向钢琴师展示了一下我沾满滑石粉的左手。
钢琴师笑了,指了指旁边的一扇门:
“那里是盥洗室哦,你去吧。不过,你想做的事情我建议还是延后比较好。”
我眨了一下眼睛,问道:
“什么?”
“港口mafia可以为你提供更多的庇护。唔,我要说的可是机密信息呢,禾泽。”钢琴师对我笑道。
“——虽然组织对外界声称魏尔伦已经死了,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因为在清扫战场残骸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或者任何有说服力的遗落物。”
“你的意思是——”
“他失踪了。”钢琴师干脆利落的总结道,“而且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又会做出什么。你首当其冲,禾泽。”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就先告辞去洗个手冷静冷静了。
·
“……然后,我们玩了台球和跑团,台球真的好难。中也打台球超级厉害,就是有的时候会碰不到——咳。还跑了团什么的,虽然后来改画画了……最后我又和他们几个人吹了好几瓶酒,然后就被公关官……等等好像是钢琴师?嗯……记不清了……”
我疯狂回忆了一下,然后喝断片了后的记忆全是断断续续的,四舍五入啥都不记得了,最后我放弃了。
“总之,反正有人把我送回家了,然后在家里不小心被杂物绊了一下,就磕在茶几上了,嗯,就是这样了!”
“那你昨天晚上过的还挺快活的啊。”加班一晚上的安吾一脸冷漠。
“你喝了多少酒啊?”助哥问道,并且挺明显的在我身上缠着绷带,贴着消毒棉片的地方都扫视了一圈。
已经是很明显的暗示了,搞得我特别心虚。因为我昨天的酒精摄入量抵得上和安吾助哥相处一个月加起来的量了。
“嗯……没多少。”我用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段超级短的距离,反驳道,“我只喝了那么一点点。”
然后安吾那个混蛋玩意一点友爱精神都没有,直接拆我台,一只手放在台面上支着脑袋,另一只手学着我的样子比划了下手指:
“你的一点点是指好几整瓶葡萄酒?”
其实也就差、差不多两三瓶……吧……
“唔,对了!安吾助哥这两天又在做什么呢?”我强行转移话题,心想着要是安吾不顺着台阶下,我就打他一顿物理转移话题。
“什么都没干,一直在加班。所以说你这混蛋要出院就不能提前通知吗?!”安吾不爽的抱怨道。
“嗯……下次一定,下次一定。”我虚心认错,可惜挑剔的安吾并不满意。
“你还想有下次?!”
“不不不不不!没有下次了!”我从善如流的改口认错。
“我的话,”助哥喝了一口酒,微微停顿了一下,道:“——我的话,前段时间去武装侦探社应聘了。”
我和安吾瞬间支棱了起来,几乎同时开口:
“武装侦探社!!!”
“你去应聘了?!”
我凑到助哥身前,拿波子汽水的瓶子当话筒怼到他面前,兴奋的不得了:
“亲爱的织田作之助先生,请说出你的故事!!”
于是助哥向我们讲述了他是如何辞职应聘一条龙,火速跳槽侦探社的精彩历程。
“……可以说全程都相当的顺利。总之,我现在在武装侦探社工作了。”
他总结道。
“唔哇,我也想去武装侦探社工作诶!”我趴在吧台上,手臂垫在下巴底下,说话的时候还不小心磕到了手表。
“港口内部构成员没那么好辞职吧。”安吾在旁边泼凉水。
“我还可以——”我反驳道。
“闭嘴,别说那个词!”但我的话被安吾打断了。
行吧,不说就不说。
于是我举起了波子汽水,觉得有点没有感觉,又向酒保先生点了杯度数最低的麦芽啤酒。
“我们来干杯吧!”
我举起新到手的酒杯说道。
“干杯?”
“对!为了助哥成为调查员!为了我出院!为了安吾发际线不后移!”
“蛤?为什么到我这就变成这种奇怪的理由了!”安吾看起来相当窒息。
“那好吧,就为了安吾早日升职加薪,向自己的目标更进一步吧。”我换了一个更靠谱的庆祝词,但安吾看起来更窒息了。
唉,安吾真难伺候。
“那干杯吧。”助哥举起酒杯。
安吾叹了口气,也将放在吧台上的酒杯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