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三个干杯了。
然后我顺势喝了一口酒,结果下一秒酒杯就被安吾移远了。
“不能喝酒。”助哥说道。
呜,被两个人联合针对了。
于是我只能继续和波子汽水相亲相爱了。
“……安吾。”奇怪的想法升起来了,我听到我自己的声音说道。
“怎么了?”安吾问道。
我反应过来:
“啊!没事。随便叫叫的。”
安吾用“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却完全没法反驳他。
我就是突然比较在意,之前我们讨论魏尔伦事件时,安吾说的那个“可是”。
虽然他后面岔开了话题,但我还是有点在意。
我在想,安吾是不是用异能力去现场侦查过。
要知道,安吾的异能力——堕落论,是可以提取物品上的记忆的情报获取类异能力。
如果他真的去现场侦查过了,那么,他说的“可是”所接的、真正的未尽之言是不是——
“可是,魏尔伦并没有死亡,而是在某人的帮助下存活下来,离开了。”
如果他真的有到过现场,并且使用了异能力,那么,他是否会知道魏尔伦的行踪?是否知道如今已是山雨欲来,平静表面的深处,黑暗的洪水正在令人不安的翻涌着,筹谋着未知的灾祸。
然而我并不能问出这个问题。
因为这不是我能知道的事情,也不是安吾能知道的事情。
所以我们还是互相默认对方不知道比较好。所以我压下好奇心,没有问出来这个问题。
接近傍晚时,我们就各自散去了。
在鹤见川旁,我看见了泡在水里的太宰。之所以说是泡在水里,是因为他半个身子都搭在钓鱼阶梯的岸边上,我只是轻轻一捞就把它捞上来了。
“今天怎么没有自杀?”我奇怪的问道。
“因为心情好,所以改天再自杀。”太宰说道,“但是入水是一定要入的。”
行,不愧是你。
“好吧,那明天见。”我点点头说道,也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就回家了。
回家后,我拿出手机,简单检查了下录音文件,把不必要的和不能留文件的都删干净了。
·
……
盥洗室里。
我洗干净了手上的滑石粉,拍了拍脸冷静下来。
魏尔伦没死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虽然理论上我不该知道。不过我已经知道了太多理论上我不该知道的事情了,所以多这么一件不多,少这么一件不少。
我离开盥洗室,钢琴师依然靠在栏杆上吹风。
“我会注意的他,”我对钢琴师说道,“谢谢你提醒我。”
“你电话号码是多少?”他问道。
我愣了一下,把电话号码报给他了。
他拨了过去,通了之后又挂断了。
“需要帮助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钢琴师向我晃了晃手机。
我笑了。
“好啊。”我回答道,却没考虑过拿这件事情麻烦他。
接着我就被一阵劲爆的音乐声吓了一跳。
阿呆鸟脸颊发红,一副喝嗨了的样子,扛着个小音箱就跑上楼来折磨我们的耳朵了。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快和我们一起下来嗨啊!”阿呆鸟大笑着说着,我只觉得阿呆鸟现在还听力健全真是个奇迹。
“来了来了。”钢琴师扬起笑容,单手拎起外套大步走了过去,“走吧,禾泽。”
我跟了上去,眯着眼睛对阿呆鸟说道:
“你不能把音乐声音放小点吗?”
他告诉我说,放小声了就没有灵魂了。
嗯,这很阿呆鸟。
接着我在楼下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的、脸上顶着五朵奇形怪状的简笔画小花还不自知的中也一边大笑着一边踩着沙发喝香槟。
论瓶干的。
公关官还在旁边鼓掌。
可以,这很旗会。
然后我就和他们一起喝断片了。
后面的记忆都零零碎碎的不太连贯,依稀记得好像是钢琴师扛着我的手臂把我送回家的。
等等,好像不对?钢琴师有一米八多呢,那应该是公关官吧。
·
在点下了删除键后,我突然想到我其实是可以听下昨天的录音来确定是谁送我回来的。不过,我真的不想再听昨天断片后的羞耻中二录音了。而且删都删了,这种小问题我决定随他去吧。
我的手机找黑店老板安过插件,不但可以二十四小时录音,而且随时备份,随取随看,也不会出现录一半出点意外整个音频都崩没了的悲伤故事。除了需要定期删除以外都挺方便的,特别是某天才上司讲话不加标点的提一大堆要求的时候。虽然最开始是为了防止漏听机密信息才去搞的插件,但最后却在奇怪的地方特别有用呢!
比如记录安吾的黑历史炸毛实况。
当然,他还在更奇怪的地方过于有用了。
比如它在某天才上司的口袋里呆了两天,见证了天才上司如何靠脑力征服外国非友人的全过程,还是黑幕流的。
住院那会儿,我戴耳机熬夜听音频,在听到太宰把我的手机丢口袋里的声音的时候就被吓没了一次,接着因为太宰的各种操作被吓没了无数次。最后我被吓麻了,于是抱着“去他的吧”的心态一脸冷漠的听完全程。
等等,他好像不知道我的手机是随时录音的……吧?
嗯,要不要告诉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