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他有段时间没有回消息，等待的时间一长，卡尔也察觉到了他的尴尬。

【……】

【没关系的，我就是随口一问。】

【不要太放在心上……或者等你什么时候想说，再告诉我也行。】

【正好这附近都是平坦的空地，也不怕掉下来砸到别人……】

【我要出去准备试飞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

【Kal is busy】

关于地球的事，他又踌躇了片刻，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刻意的隐瞒，但既然想不通答案也就索性不再去想了。

布鲁斯回顾了一遍他的聊天记录，把他们原原本本的输进电脑里。

虽然卡尔只是给了他一些七零八碎的消息，但是拼凑起来也足以窥见一斑。

只是感觉他这艘科研飞船好像有些蹊跷……布鲁斯摸着下巴，忍不住开始阴谋论起来。

……

窗外的天早已经黑了，比起白天的阳光明媚，晚上又恢复了一片阴沉又漆黑的多云。

城市的灯光，即使在夜晚也清晰的照耀出了每一团云厚重的细节。

这还不到七点钟，吃过晚饭后，布鲁斯又在蝙蝠洞里忙活起来。

他在利用蝙蝠电脑仔细的查询着最近一周哥谭各大港口、码头、车站等地的大型运货信息。

他把那些有问题的，全部单独列在另一张表格上……这些大型运输工具行走的轨迹全部被标记在了哥谭地图上，五颜六色的线条几乎铺满了整个哥谭，杂乱无章几乎无迹可寻。

但如果换成动态运作，他利用监控复原了所有行车记录……果不其然，布鲁斯很快发现，它们在某一个处附近都有相交，时间间隔错开得也十分规律。

“看来就是这了……”布鲁斯抿紧了嘴唇，这个地址表面上登记在册的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仓库。

但是蝙蝠侠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仓库的实际使用者是冰山餐厅的老板：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他比起这个还有一个更广为流传的名字——企鹅人。

有实锤证据了当然更容易撬开他的嘴……当布鲁斯正默默的把这几个信息节点记下来，阿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布鲁斯老爷！”

他回过头看到阿福有些脚步急促的从电梯里出来，但看到他还坐在原位后似乎又放松了些，才恢复了英国管家平时那不紧不慢的姿态来。

“看来我赶上了……您看到了吗？在五分钟前警局大楼顶的蝙蝠灯亮了。”

“……”

布鲁斯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时间后才在电脑上点了几下，切换出的监控镜头的画面中。在黑沉沉的天空，惨白的探照灯光线照射出一个巨大的蝙蝠标志。

他刚刚沉浸在自己的调查中，确实没有注意到。

“我知道了，阿福，这就去！”布鲁斯以为阿福是来提醒他的，便立刻起身准备去换一边的挂着的制服，没想到被阿福伸手拦下了。

他有些不解的看向阿福。

“我刚刚接到了戈登局长打过来的电话……”阿福的声音有些低沉，随后一字一顿的说道，“蝙蝠灯不是他点亮的。”

“……”

不是戈登局长？

布鲁斯闻言微微眯起了眼眸，脑海中开始飞速思考起来。

虽然全哥谭人民都知道蝙蝠灯的存在，也都知道这是警方用来与蝙蝠侠的联系的方式。

但还从来没有人敢去这样戏耍蝙蝠侠……毕竟蝙蝠侠简直是夜能止小儿啼哭一样的恐怖存在，即使是牛高马大的刺头，见到蝙蝠侠的身影也要抖三抖。

这个不知名的人还敢在哥谭警局楼顶上点亮蝙蝠灯？急着要蝙蝠侠来打他们？

“戈登局长说楼顶被一群武装力量占据了，他们正在加派警力，虽然暂时还没有人员伤亡……”

阿福的声音里带着点担忧，虽然目的不明，但很明显这群人就是冲着蝙蝠侠去的。

“但这很有可能是个针对您的陷阱！”

“那我就更加应该去了。”布鲁斯已经利落的换好了制服，蝙蝠侠嘶哑的声线不怒自威，黑色头套上是闪着金属寒光的白色眼睛。

“Don't worry，Alfred . ”

他检查了一遍随身的装备后，便朝着蝙蝠战机走去，黑色的披风在他背后甩出一个凌厉的弧度。

片刻后，哥谭庄园的上空升起黑色的幽灵战机，高速朝着城中心驶去。

……

“Well，well……夜安，戈登局长，以及各位警察局的先生们。”

来者语调轻快中似乎带着点滑稽，矮胖的身材，贴身的西装，但因为背对着蝙蝠灯光看不清楚他的脸。

只看见那个黑色的人影摘下自己的高礼帽抬了抬，像是在和众人点头示意。即使今晚的哥谭没有下雨，左手也拄着一把黑色长柄雨伞。

“你有什么目的！”戈登局长竖眉厉声呵道，他身后站着不少警员，把这个本就不大的天台一时间站得满满当当的。

但此时没有一个人发出多余的声音。

“目的？不不不，别用这么不好的词语……”那人使劲的摇了摇头，“我只是在这里等人而已。”

“等我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