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皇上好像迷路了。”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小五道。
看了一上午奏折出来放风的楚昭凌“嗯”一声,目光落在沈故身上:“去领路。”
天冷,沈故又没有内功护体,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小五一愣:“王爷不去?”
“他还生我的气,先不见面了。”
小五心说这不正好趁机和好。不过王爷不去,他也没办法,抬脚朝沈故走去。
听到脚步声,沈故扭过头,看到来人,语气意外:“小五?”
眼神下意识瞄向他身后,并未发现楚昭凌的身影。
“参见皇上。”小五行礼。
“快起来。”沈故收回目光,“朕迷路了,你知道怎么走吗?”
“此处岔路多,皇上随奴才来。”
沈故从善如流跟在小五身后:“以后没旁人的时候,就不要自称奴才了,朕听不习惯。对了,你怎么没跟你家王爷在一处?”
小五想了想:“王爷在批奏折,奴……我是偷溜出来的。”
沈故一听,重重“哼”了声:“你家王爷真讨厌,惹朕生气,还不来哄朕。朕这次都想好了,他不理朕,朕也不理他。”
隔了一会,沈故又开始自言自语:“朕是不是太矫情了些,摄政王也是为朕好。可朕就是一位平易近人的好皇帝呀,以后还要去大臣家里吃饭呢。”
走在前面的小五忍笑:以前怎么没发现,皇上竟这般可爱。
王爷再不来哄,皇上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
楚昭凌站在两人身后,听着越来越远的声音,目色一柔。
今天是腊八,不仅要吃腊八粥,还要祭灶王爷。福伯起的比往常早些,开始了一日的忙碌。
快晌午时,楚昭凌找到福伯:“福伯,把库房打开。”
楚昭凌说的库房是专门放值钱玩意的地方,除了黄金白银外,还有数不清的珠宝玉器。楚昭凌像是进了菜市场般,对着一堆奇珍异宝挑挑选选。
站在库房门口的福伯一脸纳闷:王爷对这些身外之物从不感兴趣,今儿个是怎么了?
夜明珠、红珊瑚摆件、长颈玉壶春瓶……
大致扫了一遍,楚昭凌都不甚满意:“府里还有比这些更好的吗?”
都是些寻常玩意儿,拿不出手。
他应当也看不上眼。
福伯一听,抬脚走进去,从不起眼的角落拿出一个手掌大小锦盒:“王爷看看这个。”
锦盒里是一枚玉佩,白玉无瑕,莹润光泽,触感滑腻冰凉。雕工精巧高超,鹤鹿同春的纹样栩栩如生。
轻轻合上盖子,楚昭凌很满意。
福伯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王爷从不佩戴玉佩,这块玉佩……”
楚昭凌没有遮掩:“送人。”
什么人能让王爷亲自挑选?
福伯只能想到一个,试探问:“是……送给皇上?”
楚昭凌“嗯”了声,转身离开库房。
此块玉佩出自已故雕刻大师文浊先生之手。重金难求的籽料,加上出神入化的雕刻技艺,说是价值连城不为过。
就这么送给皇上了?
福伯捂着胸口,心疼的半天缓不过来。
五百两黄金,房契,如今又搭进去一块玉佩……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晌午,沈故屏退伺候他用膳的小太监,一个人吃饭。
刚吃了几口,殿外的小太监隔着门道:“皇上,摄政王来了。”
沈故愣了下,故意道:“就说朕睡觉呢!”
站在殿门口的楚昭凌听的一清二楚,抬手推开殿门。走到桌边,手里拎的食盒放到桌子上:“腊八粥,一起吃吧。”
“不是要保持距离吗?”沈故不由自主地噘起嘴,故意不看楚昭凌。
楚昭凌不太自然道:“前日我话说重了,私下不用保持距离。”
沈故早就不生气了,他不过就是想有人哄一哄而已。以前受了委屈,他都是自己哄自己。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这次就原谅你了。”有人哄的沈故抑制不住开心,拍了拍旁边的凳子,“坐下吃粥!”
楚昭凌坐到凳子上,余光睨着摇头晃脑的沈故,勾了勾唇角。
他终于知道自己这两日为何怅然若失,因为看不到对方开心快乐的模样。
此时的楚昭凌还不知道,自己往后余生想守护的,都只有对方脸上干净又纯粹的笑容。
沈故喝了口腊八粥,迫不及待求夸奖:“朕听话吧。你不让朕出宫,朕就老实待在宫里,也没给你闯祸。”
楚昭凌“嗯”了声,眉宇间爬上一抹笑,从怀里掏出玉佩。
“听话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