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觉得自己更晕了。
尹琉柒自己正难受着,完全没留意贱受的不对劲。
本来只用扶一个的尹琉柒现在要扶两个,更让他郁闷的是连主角受都比他高半个头,两个人压在他身上,恨不得把他整个盖住。
“尹秘书,我们是要去哪儿啊?”贱受侧着头看着一脸麻木的尹琉柒,伸手去勾他脸上的眼镜,吐出来的全是酒气。
“去你们梦开始的地方。”尹琉柒努力抵抗着眩晕,没精力管他。
还是渣攻好啊,醉了后只要不在床上就老老实实的。
好不容易到八楼,辰月酒店除了前面几层专门用于举行宴会的大场,上面的宾馆同样精致华丽。
壁纸风格古典,每隔一段路墙上悬着一盏模样简约的琉璃灯,将脚下厚实干净的地毯照的泛暖,形态各异的装饰画在其中点缀。
尹琉柒先把总裁扔到房间里,拿着卡出来的时候站都站不稳,浑身热的厉害,再不休息他可能就要猝死了。
他看了眼一边几乎要贴在地上的主角受,跟着蹲了下来,一不留神手中的房卡全掉在了地上,尹琉柒眯着眼仔细辨认,把大概率是总裁的房卡塞给了对方,“给你房卡,赶紧休息。”
塞完,他还好心的把人扶好,贱受是个成年人了,按着房卡找房间号应该不需要他手把手教。
做完一切,尹琉柒这才又看向握在他另一个手中的房卡,边晃边找。
进去后,拐角就是卫生间,梦游一般匆匆洗漱完,尹琉柒直奔卧室大床,扑了上去。
朦胧中,似乎有一条有力的臂膀卷了上来,接下来就是火热的唇舌,低沉的喘气。
他下意识想要挣扎,却怎么也逃脱不开,反倒被那热意融化,被迫承受起来。
……
一夜过去。
尹琉柒醒了,足足愣了半分钟后才意识回笼。
他抽着冷气,扶着腰抖着腿狗狗祟祟地从床上下来,身上的痕迹无一不在诉说着不久前男人做得有多凶。
真就离谱特么给离谱吃变大丸,巨——特么离谱。
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他一个人躺在房间,等着隔壁渣攻发现自己和贱受酒后乱x后,摔门而出吗?
可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酒后乱x的成了他???
小丑竟是我自己?
尹琉柒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穿好衣服,吐出一口浊气。
事情很复杂,但结果显而易见,他翻车了。
翻车翻得不同寻常,不仅翻车,还把自己也搭上了。可他现在就连愤怒的时间思考的余地都没有,满脑子叫嚣着离开这个地方。
现在时间是凌晨四点半,天还黑着,没到公司上班的时间,床上的人也还没醒,尹琉柒权衡了半秒,推开门,头也不回的溜了。
这里是市中心的繁华区,出租车全天二十四小时营业。
尹琉柒拦了一辆,歪着屁股坐了半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到了自己租的房子。
相对于市中心繁华区,他所住的地方要安静平和许多,那是一处老城区,原主一家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凭借着记忆,尹琉柒闭着眼都能在错综复杂的道路中摸回家。
关上门,尹琉柒直奔卫生间,东西都还在体内他需要给自己清理一下。
关键他一个直男哪里干过这样的事,笨手笨脚的一顿操作,最后伤上加伤,二次伤害,痛的他呲牙咧嘴,差点就被送走。
骂骂咧咧的处理完,尹琉柒崩溃的发现自己路走的都有些艰难,这就是渣贱文里属性为攻的战斗力吗?
呵呵。
祝他关键时刻钢笔断水,抽奖不中,开可乐必喷,拉链夹肉,吃什么都没有调料包,一次性筷子永远掰不齐。
在心里骂完人,尹琉柒又开始头疼,这走路都成问题,去公司的话多半会被人看出问题,要不然装成尾椎骨骨折?或者干脆请假?
但是请假就没工资了啊,又不能带薪休假。
最头疼的是,如果请假,不就是明晃晃地暴露他才是那个上错了床的人吗?!
虽然不是狗血文的主角,但身处狗血中心地带,难免会沾上一点,原主其实还有个重病的母亲,为了给她治病原主才到处工作,最后成为渣攻的秘书。
如今原主母亲人在市里最好的医院里,每个月的医疗费刚好占了他九成九的工资。
各种因素叠加,原主才会那么想勾搭上渣攻,可惜原主失算了。
渣攻的心硬的像块石头,只对贱受碎成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尹琉柒关了热水器,拿着干毛巾擦头。
镜面上的雾气随着卫生间温度降下来而消散,映出来一张漂亮,又因神色而显得矜贵冷峻的脸。
他跟在渣攻身边天天各种应酬,不摆出这样不近人情的表情很容易被骚扰,久而久之尹琉柒平日差不多也这表情。
原主的相貌和他原本的脸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原主的眼尾上翘的更明显,眼尾下还有一枚很小的痣,垂下眼便会被遮住。一双眸子黑亮,像是沁着水,平白无故的看着别人,总会让人有种他在撒娇的错觉。
工作时半拢上去的头发此刻全部服服帖帖的垂下来,将那一张白净的脸衬得年轻乖巧不少。
原主比他本来的身体低两厘米,刚一米八,比例可以但腰太细,而且不管他私下怎么锻炼,就是长不出腹肌。
他习惯性的摸了一下鼻梁,落了个空,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哪里不顺眼,“我眼镜呢?”
尹琉柒并不近视,戴眼镜完全是为了遮他的一双眼,到哪里都戴着,这会儿回忆起来,正要去找,他动作又是一顿,一股寒意涌上心头,该不会是落在酒店里了吧?
——等等,他只顾着跑了,完全忘了去看和他辛勤耕耘数个小时的另一半是谁?
这一想不得了,想起来吓一跳。他似乎还要好好想想自己拿着房卡开的是谁的门?他是用房卡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