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个是阿轩!?
苏景阳大口喘着气,眼见着一名身着黑衣,身形秀挺的年轻男子单手抱着昏迷的阿轩从一个小巷子出来,举目张望了下,就径自朝着一个方向走了,那人身高腿长,走的很快,阿轩趴在他的肩头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景阳眼里的火焰暴涨,熊熊燃烧着,恶心的死变态,死淫贼!小孩都不放过!看今天不弄死他!
苏景阳为了不打草惊蛇,屏住自己紊乱的呼吸,安静而又快速的逼近。
等距离差不多的时候,他扬起铁棍就朝死变态的脑袋上狠狠敲去!
岂知,铁棒还没落下去,黑衣男人猛然回头,眸光冷冽如刀,扬手轻而易举就拦住了铁棍,稍稍用力,苏景阳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震了震,还没反应过来,就踉跄往后重重跌倒在了地上,两瓣屁股都差点就此分家!
黑衣少年一系列动作又快又利落,但表情却又从容,别提多潇洒,苏景阳这个空有一身蛮力却没有武功的人瞬间被秒杀的像个菜鸡。
苏景阳顾不上疼,迅速的捡起铁棍爬起来,恶狠狠的瞪向面前这个肤色秀白,容颜明俊逼人的黑衣少年。
MD,空长了这么一幅好皮囊!干点什么不好,竟然当个大变态!!!呸!令人作呕!
苏景阳拿棒子指着他,输阵不能输气势,瞪圆了眼睛中气十足的大吼:“快把孩子交出来!快!”
苏景阳刚才余光瞥了一下四周,这边位置本来就偏,再加上这都晚饭的时候了,外面根本就没人可以让他求救,现在只能靠他自己。可这人明显是有武功有内力的,自己打不过他怎么办,怎么办……
狗系统,为什么要把他送到有武功的世界里来!
系统被cue,却不知为何也没有出来嘲笑他,也没出来跟他对骂,安静如鸡。
那黑衣少年听他口号喊得跟土匪一般无二,红唇扬起,哂笑一声,“同伙?”
他声音虽然不大,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比苏景阳那虚张声势的震慑多了。
苏景阳原本就大的眼睛抡得更园了,怒视他,“什么同伙!?你快把孩子交出来,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黑衣少年眸子冷然的扫他一眼,“就凭你?不自量力!”
然后……苏景阳又被虐菜了。
苏景阳捂着胸口用力的咳嗽,脸都咳涨红了,嘴角还有血丝溢出来,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错位了,浑身疼得发颤,但还是连跌带撞的朝着黑衣少年悠然离去的背影追过去,抱住了他的大腿,不让他走,“你,你给我把孩子,把孩子放下……”
“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黑衣少年似乎有点嫌恶他把满身的灰弄到自己的身上,正待再次出手,苏景阳却出其不意,用了浑身的力气猛地往上一冲,用自己坚硬的脑袋狠狠撞向他的下巴,黑衣少年武功再高也没料到他会有这么一招,一时不防竟让他得了逞,痛的闷哼了一声,手臂的力量也松懈了。
苏景阳火急火燎的就将孩子给趁机夺了过来,紧紧的抱在了怀里,然后猛地后退好几步。
黑衣少年被苏景阳撞破了嘴角,流血了,血的颜色和他唇的颜色一样的殷红而瑰丽。他闭了闭眼,长长的眼睫颤了两下,又用骨节分明的手指蹭掉了嘴角的血迹,无声轻吐了一口气,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苏景阳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有一队官府巡查的人在慢慢的靠近,苏景阳像是看见了希望,连忙朝着那边奔过去,嘴里一边大喊:“淫贼在这里!!!!!!快点,你们快点过来抓大淫贼!!!”
官兵听见了苏景阳的呼喊声,齐齐朝着这边望过来,然后纷纷的朝这里赶。
“……”黑衣少年也听到了苏景阳的鬼喊鬼叫,他猛地睁开眼来,望着苏景阳抱着孩子跑走的背影,眼神几番变化,表情顿时有几分没好气。
黑衣少年也不多说,直接施展轻功将苏景阳拎到了刚才他出来的巷子口,问他:“原来,你是孩子的家人?”
苏景阳落了地就不停的后退,对他道:“你明知故问啊!”
“那你跟个土匪似的喊什么喊?你不能直接说孩子是你的?”
“我???”苏景阳差点被问住,旋即怒道:“废话!跟你一个抢走孩子的死淫贼,我需要这样跟你解释?!”
“还说我是淫贼?”黑衣少年下巴示意他往巷子里看,“淫贼在那儿,蠢东西。”
苏景阳还在戒备他,只是余光往他说的方向瞥了瞥,就这么一瞥,表情顿时就凝固住了,他怔了一下才又将头全部转过去瞄。
苏景阳傻眼了。
因为巷子里面有个一看就长得挺猥琐扭曲的男人被堵着嘴五花大绑的捆在那儿,两腿间的衣服上还有一大团可疑的血迹,他大概是活活疼晕过去了,看得苏景阳头皮一紧。
苏景阳脑子迅速转动,联想黑衣少年抱着孩子从巷子里走出来的举动,和刚才他的那些话,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是误会了什么!
原来这个少年不是淫贼,相反的他还救了阿轩!
苏景阳对于认错是从来不觉得羞耻的,他的态度立马大转变,抱着阿轩就凑过去,感激涕零冲着此时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都是帅气漂亮又俊俏的黑衣少年道:“少侠!恩公!真是太感谢了!你人美心善!你救了一个孩子,也拯救了一个家庭的幸福!刚才是我太急了一时误会错怪了,还希望你海涵!!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真是对不住了!”
苏景阳刚才用力的拧着五官,红着眼睛彪悍恶狠的像一只狼,虽然是蠢的。现在又灰头土脸睁着圆乎的眼睛晶晶亮看过来,说着软乎的话像只奶猫似的温顺讨好,但还是蠢的。
黑衣少年弯起嘴角哂然一笑,他刚才已经看到了苏景阳手里的红痣,又理所当然的默认孩子是苏景阳的,不由心想,究竟是哪个人倒了八辈子的霉运,娶了这么个蠢东西。
苏景阳又满眼真挚的道:“恩公,恩公,我跟阿离到时候去寺庙里帮你祈福,给你立长生的牌位,敢问恩公少侠叫什么名字?”
黑衣少年嫌弃似的微微眯了眯眼睛,将他凑近的脸一掌推开,大开尊口留下一句:“你蠢,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然后就一个旋身,衣袂响动,几个潇洒起落就在官兵赶到的时候,彻底消失在了苏景阳的视线里。
苏景阳:“……”友好的笑容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