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雪说小药王容儿在回春堂坐诊,如有病人一时三刻未必能脱得了身,安排侍儿带随意回房休息。
随意进房吓了一跳,只见一眉清目秀的少年立在房中见到自己俏生生地施了个礼。
“啊,对不起,走错地方了。”随意便要退出。
那少年笑道:“司书见过随意小姐。这清馨院便是主子特地安排的,小姐不喜欢吗?”
清馨院里只有一两株桂树,其余多为梅树,时值中秋,还不是梅花开放的季节,放眼望去满院翠绿。
“三少爷可就是在这院里出生的呢。”
“哦。”随意应道。“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来侍候小姐啊。”司书眨眨眼。
“不用不用!”随意连忙道,活了二十六年让一个少年来侍候她浑身不自在。
司书眼圈立时红了:“小姐可是讨厌司书么?是司书容貌丑陋入不了小姐法眼还是司书作了什么错事惹小姐不快了?”
“不是,你很好。”随意头痛:“只是我这人,”她想了想说道:“我一个人生活惯了,从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不必你服侍。而且我这人不识礼仪规矩的,男女有别,我若是无意中作了什么事冒犯了你可就不好了,对你清誉有损。”
“原来是这样。”司书破涕为笑:“小姐不用担心,司书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啊。随意心想,她来到这里接触的两个男子是秦香雪和洛璃,秦香雪是个清高人物,洛璃是位热情少年,她都觉得很正常,可让自己转眼间和这样一个妖妖娆娆的少年共处一室不是折磨她么?况且她还有很多隐私!
“怎么能不在乎?这关系到你的名誉。你们这里有没有女孩子,换个女孩子来好了。”
“女孩子?”司书歪头:“没有。”
“怎会没有?那个给我倒茶的丫环呢?”
“小姐说的是司画啊,”司书恍然大悟:“司画是专门侍候二小姐的,二小姐不在家时就跟在主子身边听候吩咐。”
“难道这里除了司画就没有其他女的了?”
“还有一个。”司书笑着。
“谁?”
“护院李葵。”
随意目瞪口呆:“也就是这个将军府只有司画、李葵,哦,对了,还有二小姐三个女的。”
司书笑眯眯地点头:“现在还多了小姐。”
想到秦香雪的怪癖,随意有些了然。“你是司书,还有司画,你们是琴棋书画四个人么?”
“回小姐,是司弦、司棋、司书、司画。因为司琴的琴字犯了主人家名讳,所以改叫司弦。”
“你们平时做什么?”
“我们四人是侍候主子、小姐和少爷的。府里下人不多,除了我们其他都是粗使伙计也不过十来人。”
原来是这样,难怪偌大一个将军府冷冷清清的。随意想了想,说道:“司书,你家主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能自己照顾自己,府里既然人手不够实在没必要让人来照顾我。麻烦你去和你家主子说一声,我一个人就行了。”
“这怎么行呢?”司书眼里波光再次泛滥:“小姐真是这样讨厌司书吗?”
“司书,我已经解释过了,你还要我说几遍。”随意沉下脸来:“我不需要人照顾,并不是针对你,其他人也没必要,如果你不愿意去和你家主子说,我自己去。”她作势欲走。
“小姐,是司书多心了,司书这就去回禀主子。”司书擦干眼泪袅袅婷婷地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随意感到自己全身的寒毛“嗞”的一声都竖了起来。
司书走出院子,司棋正在等他,见到他笑着问:“怎样?”
司书撇撇嘴:“被赶出来。”
“哦。”司棋拉长声音,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难为你今天还特意打扮了,这位小姐居然不动心,还真是有意思。”司书在他们三个男儿家中相貌最出众,人也最妩媚。
司书哼了一声:“你想笑就笑,我可要去向主子禀报了。”
司棋跟在他后面:“主子要是知道你被赶出来一定开心得紧。”
齐康安听司书讲明原委嘴角微翘:“既然这小丫头说不要人侍候那你就别去了,府里也没这么多人。我倒想看看她一个人要怎么折腾,平时你们都给我留意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