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笑嘻嘻地看着,见黄衫人走远了过去对李葵道:“李婶婶,你这是真打人还是做样子啊,隔得老远能打得着吗?”
李葵摇头:“哪能真打啊?怎么也是相府的人。”
“相府?”随意吃惊,相府与秦家交恶?丞相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这小命岂不危矣?
“就是相府!”李葵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以前将军府可热闹了,要不是相府害的怎么会成这样!”
看来有八卦可以听了,随意想,尾随着李葵进去。
李葵说因为某件事相府与将军府有了矛盾,具体是因为什么是她不肯讲,反正朝堂上丞相与大将军势成水火陛下也不愿见便将秦大将军派去边关驻守成年也难得回来一次。随意这才知道秦香雪的母亲是宁国的护国大将军,正二品。
我岂非靠了一个很大的靠山?随意觉得自己实在有眼光。
大小姐也被派去外地。
“大小姐当初可是武状元!”李葵不服气地道:“按理应由陛下安排职位,至少也是御前侍卫,怎么也有五六品,结果只做了小小的九品把总。好在相府那家伙也差不多,文状元也落了个芝麻官。”
相府那家伙?文状元?
“大小姐去了外地回不来可苦了我家如儿。”
李葵原是跟着秦大将军秦正行军打战的,后来伤重退伍替秦将军看家护院,她一直未成亲但收养了一孤儿为义子名叫李如,与秦家的三个孩子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秦大小姐秦子和与李如二人互生情愫,禀明家长便订了这门亲事。秦子和当年考取武状元本打算喜上加喜迎取李如,后来因为相府一事被派去外地,李如一等就是五年。后来李如找去了河西府,两人才总算成了亲。
这李如可不简单,不似这里的一般男儿,为爱能远走天涯,这气魄胆识随意自愧不如。
自从将军府与相府交恶后,齐康安解散了府里众多仆役,听见有人在自己面前提到相府就大发雷霆。
解散众人是怕人多嘴杂吧,齐康安这样凶难怪刚才那黄衫人不敢让他知道,随意想。“李婶婶,刚才那个人经常来将军府么?”
李葵叹了口气:“他也是个苦命的人,对二小姐是痴心一片,可谁叫他生在相府呢?我不把他赶走到时若是让齐主子知道......”她连连摇头。
一个上午随意窝在李葵那里听她讲当年随秦大将军秦正南征北战的英勇事迹,时不时地夸上李葵几句,哄得李葵十分开心。将军府自解散仆役后李葵就很少能找到人谈天说地了,这下和随意见了可谓相见恨晚。随意知道了齐康安是秦正的第二位夫郎,比秦正小了整整十岁,只生了秦香雪一子,大小姐、二小姐都是秦正已经过世的夫郎所生。据说是齐康安主动找上了秦正,具体细节李葵也讲不清楚随意只得自行发挥。讲完将军府后将京城的达官贵人都拉出来八卦了一通,但涉及到将军府与相府的那件事任随意怎么旁敲侧击李葵也不松口。中午秦香雪与齐康安并未回府,随意和李葵一同用餐,两人一幅“忘年交”、“姐妹好”模样。
随意听了一些京城传闻,和李葵一起吃饭没什么讲究吃得十分痛快,精神与物质文明都得到极大的满足,满意之于又觉得困倦了于是去午睡。睡得正迷迷糊糊突然惊醒,只见一青衣人正坐在自己面前。
随意眨眨眼:“小药王?容儿?”
容儿微微一笑:“我吵醒你啦?香雪哥哥他们都不在,我就来找你了。”
“容儿,你怎么进来的?”幸好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记得有上门闩啊!
“你说门?”容儿眨眨眼:“奶公教过我怎么开门。”
他说得十分理直气壮好像再正常不过了,随意汗,这奶公是什么人居然负责教开锁,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吧?
“容儿你找我有事吗?”
“我来听故事啊。”容儿道。
“那,你先出去吧。”
“为什么?”容儿不解地看着她。
随意往被子里缩了缩:“我要起床穿衣服。”
容儿眨眨眼突然间明白了什么脸上红得要渗出血来,慌慌张张地出去了。见他一幅受惊吓小白兔模样,随意很想大吼一句以证清白:我有穿衣服的。
齐康安与秦香雪没多久就回来了,身后的四个侍儿和李葵都抱着大大小小的锦盒,让随意对这个王朝的男人血拼能力有了全新的认识。
齐康安见到容儿笑道:“容儿今儿来得可早,我和香儿出去添置了一些东西,也给你挑了几样,不知合不合你心意。”转头对李葵道:“外头马车上还有两坛百里香,可别忘了。”说完就径直回房,只是临行前有意无意地瞟了随意一眼。
“这里面有一些是给你的。”秦香雪道。
“有给我的?”随意眼睛发光,收礼嘛,谁不开心?
秦香雪点头:“都是齐家商铺的东西,不喜欢的可以拿去换。”
“谢谢,谢谢。”随意喜笑颜开,见小药王正侧着头打量自己,想起他昨天问的那个关于“猪八戒与嫦娥仙子”的诡异问题,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发虚。
“我们过去吧,容儿。”秦香雪和容儿去了齐康安房里。据容儿讲要治疗这心痛之症须先用药调理三天,第四天才能服用紫金果。
容儿替齐康安诊治完毕开了药方让人去回春堂抓药。齐康安留他一起用饭,说是中秋佳节人越多越热闹,容儿本担心奶公会不放心,齐康安说会派人去传信也就留了下来。
随意知道这里的许多节日与以前的世界并无多少差异时有些感叹,仿佛这里的世界是天神有意所创,有一个女人生子的世界便要创一个男人生子的世界。只是,世上真有天神吗?随意有些茫然。
一轮冰壶秋月高挂空中,四周无云彩遮翳,正是月到中秋分外明。
院中桂花飘香,桌上蟹肥膏厚、酒香醇厚。
齐康安、秦香雪、李葵、随意、容儿五人在院中摆好的桌椅上坐下,四侍在后随侍。李葵本不愿一起被齐康安拉下脸来训了两句也就乖乖地坐好,她虽是护院但也是秦家的亲家。
我们五人一桌吃饭搭配着实有些怪异。随意瞅瞅四周心里嘀咕。
“看来是我来迟了,今天还真是热闹。”只听得一女子笑道。
随意看了过去,见一绿衣女子疾步行来。她风尘仆仆,眉宇间英气勃发却不失斯文,笑容满脸眼底不时有精光掠过。
“小爹爹。”她走到齐康安面前行礼,又对李葵道:“李姨好。”
原来她就是那个黄衫人时时挂念的秦家二小姐秦子华。
“香儿,你总算回来了。”秦子华看到秦香雪眼睛一亮。
“二姐。”秦香雪站了起来。
秦子华笑着:“回来就好。”
她看向容儿:“莫非你就是小药王?当年见你的时候还是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可真是男大十八变。”
容儿面上微红。
八面玲珑,随意心想。
秦子华目光看了过来:“这位是......”
“我叫随意,二小姐好。”随意笑着。
“随意和我一道回来的。”秦香雪道。
秦子华心下诧异,看向随意的眼光更多了几分估量。
“好了,都坐下吧。”齐康安发话了:“府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今天可要尽兴。”对四侍道:“二小姐回来了,把那两坛百里香都拿出来。”
“还是小爹爹最疼我。”秦子华打趣道。
有了秦子华这个万金油在桌上气氛也热络起来,一席间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