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空旷处有人搭了一高台,台上悬挂着一制作精美的花灯。此灯为六角形,寻常的这种花灯只有一层,此灯却有两层好似一座楼台,上下都缀有金色穗边。红木为骨架,雕刻精美,突出处呈凤头状,凤嘴含金色流苏。灯身镶以沙绢,上层绘仙子佳人,画工精美人物活灵活现。下层画亭台楼阁山水风景,与上层人物对应,好似这些人生活其中。
一老仆出来拱手道:“此灯是我家主人所制。我家主人制此灯,只是为了以灯会友、多结交些朋友。各位欲得此灯只需答对我家主人三道题,答对者我家主人将此灯赠送,分文不取。不知哪位青年才俊原意上来一试?”听她这样一说,不少年轻女子纷纷上台。
秦子华笑吟吟地看着一群人兴致高昂的上去,灰头土脸的下来。她摇着手中折扇:“香儿,这盏灯你喜不喜欢,不如二姐得了将它送与你?”不待秦香雪回答,她已跃起轻飘飘落在台上,她身法飘逸潇洒,四下里一阵叫好,秦子华含笑拱手致谢。
秦子和摇了摇头:“仍是这样爱现。”李如听了不禁微笑。
秦子华常自诩文武双全,那三题竟也没难住她。老者取下花灯递与她:“小姐高才,还不知如何称呼?”
“晚生姓秦。”秦子华接了灯便欲下台。
“秦小姐,我家主人制此灯便是以灯会友,小姐赢得此灯,我家主人甚是钦佩,特邀小姐一叙。”
秦子华正待拒绝,只听得“轰隆隆”的声音,天空一下亮了许多,她抬头看去,只见硕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如漫天星雨,流光夺目。人群纷纷向烟花绽放处涌去。
秦子华在台上只见人头攒动,哪里还有小弟大姐的身影。她急了,极力地看了过去,终于见到一白色的人影在人群中费力挣扎。她连忙过去将他拉了出来往人少的地方行去。
“香儿,”她回过头来看清眼前人,吃惊地问:“你是谁?香儿呢?”
那少年也吃惊地看着她:“你是谁?福姐呢?”
秦香雪身不由己,随着人群移动,他伸长脖子望去,完全看不见秦子和与李如的身影。秦香雪无奈,他奋力挤出人群,想走回高台处,忽然觉得脑后一痛,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京城有一无赖,姓史,她长得一张瘦长的尖脸,两颗绿豆似的眼睛,被人唤作“史老鼠”,真实名字倒被人忘记了。这史老鼠正日偷鸡摸狗不务正业,她夫郎受不了带着儿子离开就再也不回来了,史老鼠一个人更是肆无忌惮。这几日她赌输了钱,想着元宵节看花灯的人多,趁乱混水摸鱼搞点钱来还债。她看到秦香雪孤身一人服饰华丽便起了歹意,待见到秦香雪双目含泪楚楚可怜不由得心头火起将秦香雪打晕了劫了回去。
秦香雪幽幽醒转过来,发现自己处在一陌生地方,身无寸缕,一猥琐女人趴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又气又急,一时之间又晕了过去。史老鼠正欲行不轨之事,突然想起万艳阁的艳爹爹正高价寻新人,如是处子开价更高,她硬生生地刹住车,去掉秦香雪身上贵重饰物,找到以前儿子的粗布衣裳将秦香雪包了便送去了万艳阁。
艳爹爹看清秦香雪相貌笑容满面,今日元宵佳节,其他店铺都歇业了可却是万艳阁最热闹的时候,每年今日艳爹爹都会推出一新人谋得高价,他原买了一少年,谁知那少年竟趁人不备划花了自己脸,艳爹爹恼羞成怒将那不长眼的东西一顿暴打,正发愁今夜该如何是好,老天有眼竟来了一这样绝色的人儿。艳爹爹出生风月,美人也见了不少,这样清丽脱俗的还是第一次见。
史老鼠看清艳爹爹脸色满心欢喜,说道:“他可是我姐家的独苗,只可惜我姐死得早,我又养不活他,才便宜了你这里,等我日后发达了还是要将他赎出来的。”
“你当我艳爹爹是什么人?”艳爹爹摇着团扇白了史老鼠一眼:“这种不入流的假话也在我面前讲。你姐姐能养出这样水灵的人儿么?也不只是哪里拐来的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日后要是他家人寻来岂不是给我万艳阁找麻烦么?”
“不会不会。”史老鼠连忙道:“他不是京城人氏,来京城是要寻亲的,就一老仆人跟着,寻亲没着落,这老仆人昨日也病死了。艳爹爹,这样绝色的雏儿,你若是不要我就另寻别家去了。”
她作势便要抱起秦香雪。
“你这是说什么话?我们都识得这么久了,谁还能有我厚道,谁能给你出这样的高价?”
史老鼠笑道:“可不是,一有生意我这不是就来找你了。”
秦香雪不省人事时便被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