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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豆的烛光下,少女还未睡去,凝视着手中的画像。
小孩仍是初见时的样子,狼狈,但不显慌张。
“殿下该歇息了。”
忽觉烛光亮了些,少女抬手,见白衣女子拨了拨烛火,摇曳着的烛火跳跃。
“师父。”少女随手拿起一本书,不着痕迹地将桌上的画盖住。
女子看清了少女的动作,但并没有拆穿,反而是转身,“殿下,欲登其位,必先承其重,不要辜负了先帝的一番苦心。”
女子离开了,少女坐于桌前,久久不语,良久,方才开口,“本宫让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殿下,并未查到此人,似乎是……被人有意隐藏了身份。”
“罢了,不用再查了……”少女将画像收起来,“明日派人去守着淑贵君,莫要出事。”今日凌家人进宫,江婧担心他们会对江景然下手,故此托了少女帮忙。
“是。”
江景然自信因为腹中的孩子,那些人不敢太过分,没想到一大早他就被凤后派人请了过去。
江景然刚一进去就感觉到了不对,这么早,后宫中凡是有点地位的都齐了,就连北落晨也都在,他前走几步,“今儿个什么日子啊?后宫中兄弟们竟凑得这么齐?长宫主也在啊。”
说着,只微微对凤后行了一礼便坐了下来。
“只是不知凤后今日唤臣侍过来有何事?”坐下来后,江景然才开口。
心中冷笑,自从他被查出有了身孕,就被凤帝免了每日的请安,也就是说,这是他这几个月来第一次来凤后宫中。
“此事……”凤后有些犹豫,“既然是长宫主发现的,不如长宫主来说吧。”
“还用说什么?”北落晨手指摩挲着手中的护甲,冷笑,“皇姐夫,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还用说什么?要本宫说,就应该扒了身子验明正身,竟是个狐媚子,连陛下都满足不了你。”
“什么?”江景然的眉在那一瞬间就皱了起来。
“长宫主请慎言。”江景然周身一震,他虽然不喜欢凤帝,但她仍是他的妻主,可他没想到,北落晨竟会想要毁了他。
“慎言?淑贵君,你自己做出那等子事来还不让说么?若不是今日本宫路过钟粹宫,撞见你的陪嫁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你以为本宫会冤枉你?”
听得北落晨这般说,江景然才想起来今早起身的时候并未看到梦溪,宫人说是去内务府取月银,如今想想竟是一早准备好借梦溪来陷害自己。
当即冷了脸,“本宫的陪嫁何在?长宫主口口声声说本宫的陪嫁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岂可听信长宫主一面之词?本宫要见他们。”
“淑贵君,你这莫不是心虚了?那奴才也说了,那女人是你让他给你找的,谁人不知你孕中,□□重,这几日陛下都没有进过后宫,你在哪抒解的□□?”
“至于你要见他,他可说了,往日侍奉你多年,无脸再见淑贵君,淑贵君,可见做人做到你这样的,也是失败啊……”
“是么?”江景然被他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连带着小腹也有些隐隐作痛。
“只凭长宫主的一面之词,怕是不能服众,怎么?本宫只是说要见他,长宫主就这般推脱,莫不是真的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