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开口,“陛下莫不是有以纳兄长入宫之心?”
心中想法被直接戳破,凤帝明显有些不悦,但是看到那人微隆的小腹,她的语气就软了些许,“亦有何不可?况且镇国侯已死,侯君人寡居多年,也算是对镇国侯尽心了。”
“可别的不说,兄长是臣夫,更是为侯主生下了遗腹子,寡居多年,还是臣侍的亲生哥哥,届时陛下又该如何自处?只怕太后便是头一个不答应的!”江景然听到凤帝的话,有些不敢相信。
“便是如此,皇族之事,世人又怎会议论?何况亲兄弟共事一妻,这在朔月历史上也并非没有,当初圣祖帝的长女,可不就是封了相府双生子为君吗?”凤帝丝毫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回头看到江景然震惊的眸子,她只觉得厌恶,“若不是因为你这双极像他的眼睛,你以为朕会让你进宫,成为朕万千宠爱的贵君乃至皇贵君吗?”
江景然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虽然之前知道她一直将自己当作替身,可直接说出来,这还是第一次,他心如死灰,扑通一声跪下,“若是陛下不愿,又为何给臣侍这个孩子?所以陛下看重的,到底是臣侍的哥哥,还是臣侍背后的江家?或是两者都有?陛下在此时将此事告知臣侍,就不怕臣侍伤心欲绝做出什么错事?”
凤帝掐着他的脖子,并不正面回答他,“君侍自戕是大罪,你若是敢死,信不信朕在你尸骨未寒之时召你兄长入宫作陪?朕还会问罪你的母家,你说,到时候为了母家,江泠然会不会从了朕?”
江景然盯着她的眼睛,里面传来的疯狂之色告诉他,这不是假的。
他逐渐安静下来,“陛下既然要臣侍好生养胎,臣侍定会安然生下这个孩子。”
凤帝这才松手,“你知道就好。”
她很快离开,只是看着江泠然的眼神中充满了志在必得。
江泠然在凤帝离开之后才敢进入,江景然半伏在地上,面如死灰,脸上泪痕犹在,看到江泠然过来就只会叫哥哥了。
“我在,我在。”江泠然一边安慰,一边赶紧吩咐人去叫太医。
江景然紧接着就喊肚子疼,吓得北落澄小脸煞白。
江泠然便让人看着北落澄,亲自陪在江景然床边,直到他的情况稳定下来,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偏偏凤帝还不消停,大晚上的召江泠然去了御书房,纵使江泠然拒绝,她一连派人传了几次旨意,到底是不敢怠慢。
“皇贵君身子如何?”凤帝还算正常,江泠然过去的时候她正在写着什么。
“回陛下,君上的胎气已经稳定下来,但是太医说君上胎气大动,是再也受不得半点气的。”
凤帝唔了一声,“侯君人想不想知道皇贵君为何会如此?”
江泠然一愣。
凤帝却在此时笑了,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身旁的内侍,“江泠然接旨。”
江泠然心道不好,却不知圣旨内容,只是跪好了,不说接旨的话。
凤帝眼中有些无奈,不过这才是她看中的江泠然,她摆了摆手,对着内侍道,
“无妨,直接宣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