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烧得这般厉害?太医呢?再传!”意识朦胧间,江泠然只听得几声愤怒的男声。
“君上,您还是回去歇息吧。”叶叔在一边劝道,“这里有奴才守着就是了,您身怀有孕,切不可如此劳神,否则就是主子醒过来只怕也是要怨自己的。”
江景然眼下已经有了些许乌青,这几日就像是造化弄人,总是出事了,“哥哥高烧不退,我如何睡得下去?”
“君上还是回去吧,等到侯君人醒了奴才再向您禀报,现在是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一旁的梦溪也在劝。
江泠然的眼睛略微睁开了些,又因为高烧,他看得不大真切,嘤咛一声,虽然小,竟也被听到了。
“哥哥?你可终于醒了。”江景然再顾不得其他,赶紧走过去,“太医方才把药给你服了下去,哥哥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泠然得意识迷蒙了一会儿,方才虚弱开口,“我没事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不然被我过了病气,只怕是陛下又该怪罪了。”
江泠然都这么说了,江景然只好照做,“那哥哥你好生歇着,我明日再过来看你。”
江景然被扶着离开了,江泠然倒在叶叔的怀里,“我昏睡了多久?”
叶叔拭了拭泪,“您都昏睡了三日了,高烧一直不退,可急死奴才了。”
“我没事。”江泠然只觉得呼出来得气都是热的,他喘了口气,“那天晚上——没有被人发现吧?”
“奴才使人看着,没有人发现。”叶叔遣退了内室伺候的人,这才小声说道,“主子要小心自己的身子才是,就算不为自己,好歹还有小主子。”
他看江泠然似乎有些看破红尘的意思,大惊之下赶紧提醒,希望他会为了沐云振作起来。
“你说得对,我还有云儿。”江泠然深吸了一口气,“叶叔,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有看到我的云儿——嫁人生孩子呢。”
叶叔觉得心酸,却也是劝着,“是啊,小主子还在,他若是知道主子如今这个样子,只怕也是不会安心的。”
好说歹说,总算是劝住了,叶叔松了口气,江泠然还发着烧,醒来没多会儿功夫就又睡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渐渐归于平静,一道白影终于舍得现身,站在床前,看着那人即便昏睡过去都还有积分不安稳之色,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为了她的国,为了她的忠,竟让心爱之人受到如此委屈,白影坐在床前,伸手想要去抚摸心中日夜盼望的容颜,却在正要触碰到之时生生止住了。
她已经没资格碰他了——
良久,房间再度剩下了昏睡中的人。
而与此同时,东靖。
沐云接到南宫烨派人传过来的密信,不大开心。
最后还是北落璃让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去见了南宫烨一面,也是为了麻痹南宫烨。
六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