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泡了温泉后第二天又回到江盛。
他每日都忙,日程排的满满当当,还没中午休息的时候就听见助理传话,说是谢秘书晚上有个会议。
到了晚上的时候,一众人又去开会,江瑜挑了一个不乍眼的时间去,桌上已经坐了几个人。
一眼扫过去,几家俱是熟人。
主持的人姓谢,看起来四十左右,是晏青山的秘书。
谢秘书神情带着点严肃,也没寒暄几句,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会议内容,东城那有一块地刚被规划,出资要再建一个商圈,特意叫了有能力的商家来一起商量,到最后结果与否是采用招挂拍的形式。
这种会议上大家都严肃,无论底下怎样内心思量,面上事情做的过去,等结束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的走出去。
正往出走,旁边有一辆宾利停着,司机在车里等着,江瑜扫了牌子一眼发现是李昌的。
身后有一道声音响起来:“江总,好久不见啊。”
他转身一看,来人穿着一件黑色西装,正是李成阳的父亲李昌。
江瑜脸上出现笑容:“李总也在这。”
两人伸手握了一下,李昌笑道:“我刚才开会的时候瞧见江总坐在前头,想说话却没机会,现在正好遇见了。”
他脸上带着笑容,神情带着感叹:“几日不见,江总越发是青年才俊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齐停那事能哄的了李成阳哄不了他,李昌知道自家儿子是着了江瑜的道,但这事又能怎样?谁让自家儿子不争气,但话又说回来,自家儿子再不成器也是自家的,哪能让外人挟制?
江瑜笑笑:“李总过誉了。”他彬彬有礼地开口:“我不过就是学着做生意罢了,真论起来您是我老师。”
李昌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江瑜的肩膀:“什么老师不老师的,我谈不上。”他看向江瑜的面上又出现了怀念之色:“我看着江总又想起来了曾经,我像江总这个年龄的时候只是气盛,还没江总一半稳妥,如今老了也是空长岁数。”
江瑜听着,又笑笑。
这话一是说他年轻气盛,还到底还是为齐停的事,二来告诫让他稳妥一点。
一袭话说完,街上冷风一吹,李昌道:“夜晚了天也凉了,江总还是早些回去吧。”他伸手拉了拉领子,脸上浮现出关切的样子:“夜露深寒,别着凉了。”
江瑜点了点头,含笑着开口:“多谢李总关心,你也早些回去。”
两人都是油条,又相互推诿了几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关系多好。
等到亲眼看着那辆宾利开走,江瑜坐上自己的车。
他没带司机,路灯亮着,街道上一道长长的影子拉下来,空旷街道上没有几个人。
他正坐着,却突然看到一辆黑色奥迪开出来,紧接着一个司机模样的人下来下车捣鼓什么,时不时的和后座的人说上几句话,神色焦急。
过了一会儿,车门打开,里面的人站出来,江瑜瞳孔微微一缩,这人正是今天开会的谢秘书。
谢良德听着司机开口说是车坏了。
如今已经是晚上十点,单位倒是有车,再叫一辆势必要让人传话,谢良德看了看时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这时,突然有声音响起:“谢科长。”
谢良德一看,发现刚才开会时见过,一个年轻人,站在身边长身玉立。
江瑜笑笑:“我刚才在车上停了会广播,结果恰好看到谢科长的车。”
他听见这个年轻人彬彬有礼地开口:“我的车在这,谢科长要是不嫌弃,我便送谢科长一回,正好也是顺路。”
谢良德沉默一瞬,脸上出现笑意:“不了。”他摆了摆手,随意开口:“江总这心意我心领了,但车的事我让司机再叫一辆就行,就不麻烦了。”
夜色之下,这位年轻人笑笑,清风朗月的神情:“行,那我先回去了,咱们有机会再见。”
说完,便丝毫没有犹豫地转身离开,仿佛真的只是随口热心一问。
谢良德看着对方开着那辆白车消失在道路中,淡淡地对司机开口:“你明天去修车,我今晚打车回去就行。”
司机点了点头。
夜色逐渐深重,都市的霓虹灯亮起,有人驱车往家赶,而对有的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晏沉进包间的时候立马有人迎过来:“晏少,您来了。”
包间灯光昏暗,头顶一圈灯被做成了星空图案,吧台之上一溜烟的酒摆着,有人在这点了水烟,一根管子传着吞烟吐雾。
最里面的一张黑色沙发边蹲着两只狼犬,看着一圈人也不呲牙,只是沉默地蹲着,威风凛凛瞧着跟狼似的。
宋明将一盘肉给递过去,语气带着艳羡:“晏少,您这犬养的精神。”他伸手将塑料盒上的盖子掀开,又拿了根叉子放在边上:“我刚才想给喂着吃肉,结果一口都不吃。”
晏沉拿过盒子伸手掀开,里面是生骨肉,他夹了一块放在盘子里,两条犬嘴里发着呜呜的声音,看起来真是给饿着了。
宋明就见这位主以一种难有耐心的姿态一块一块的给大犬喂着肉,等一盘肉见底了他伸手招人过来,一盆温水里带着毛巾。
晏沉洗完手拿着毛巾擦水,慢条斯理的,而后慢慢地倒向沙发。
有人点烟,他吸了一口,乍亮的火光让视线中多了两簇明灭跳动的火焰,宋明只听到这主开口:“江家那江瑜是怎么回事?”
宋明一愣就想起最近的事。
先是李家和晏家交好,再是赛车场内撞过去,桩桩件件的都和江家有关。
宋明笑笑,斟酌着语气开口:“他是江家老二,以后江家的接班人。”
宋明道:“就是您知道的那个江家,祖父是江老爷子,外公姓黎,当年两家联姻,后来过几年离了。”
宋明说到这感叹一声:“这些年江家越来越低调,江瑜也只是做做生意,不过这人会来事,工商纪检法处处是兄弟。”
话说到这多说了几句,宋明道:“江家家风严,教出来的孩子没有胡闹的,就说这江瑜吧,京都多少人想把女儿嫁过去,不过听说他向来洁身自好,至今都没听说和哪家有联姻的打算。”
晏沉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笑,右手搭在杰克头上逆着撸毛,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似饥似讽:“什么洁身自好,他是想攀一个有能耐的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