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门口站着个男生,一手揣在兜里,一手拿了一支玫瑰,正仰头看着闻清映,身子左右摇摆着,姿态像极了在撒娇。
“哥哥你再帮我挑一朵吧?”
陶令站在后面,看到那男生伸手要去碰闻清映,闻清映往后一让,自己抚开了肩膀上的一片花叶。
死小gay。
陶令走上前去,闻清映看到他,笑了一下。
那男生转头看到一脸漠然的陶令,皱了皱眉。
“客人,请问要买花吗?”陶令推了推眼镜,“我弟弟听不见。”
“听不见?”男生一愣,“我说呢。”他看上去有点不爽,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翘着兰花指,从花桶里再抽了一支玫瑰。
闻清映指了指玻璃门上的收款码,而后立刻看向陶令。陶令触到他目光,竟然觉得这一望有点眼巴巴的意思。
他心领神会,从男生旁边擦过,进了店。
等了两分钟,外面的客人走了。
闻清映后脚进来,拉出桌边的一张椅子,示意陶令坐,自己去了店面后头的水池边洗手。
“我说老板,您这桃花可太多了些。”陶令说。他坐在椅子上,隔着半开的小门能看到闻清映的动作。
闻清映无知无觉地洗着手,洗得特别认真,简直到了一丝不苟的地步,只留给陶令一个沉静的背影。
半截的围裙还在他身上,带子在腰上系得紧紧,腰线于是显露无疑。
偏偏主人似乎没意识到。
非礼勿视。
陶令低头玩手机。
没一会儿闻清映出来了,拿起手机打字:“谢谢先生,麻烦你了。”
“不客气。”陶令说着拣出药来,“我帮你抹一下碘酒?”
闻清映只是眨眨眼,不知道是明白了还是没明白。
陶令干脆地指指他衣领,做了个扯的动作。
闻清映也不扭捏,点点头,把桌后的凳子拖过来。他侧身坐到陶令面前,解了衬衫顶上的两个扣子,把侧颈露给他。
“嘶。”陶令看清了伤痕,摇摇头,一边用棉签沾碘酒一边徒劳地问,“你女朋友下手太狠了点吧?她不心疼吗?咬一口也比挠成这样好看啊。”
“啧,我在说什么?”
陶令天生不知道“温柔”两个字怎么写,棉签碰上伤口的一瞬就察觉自己手太重了,不由得一让。
闻清映却像是没有痛觉,身子还那么放松地支着,一点也没挪动。
伤口被全然地滚过一遍,侧颈沾上一大片异样的颜色,深咖,衬出闻清映的皮肤冷白。
陶令扔掉棉签,用手替他扇风,想让碘酒干得快一些,动作太大,指尖一下子撞上闻清映拉着衬衫的手。
“哎哟对不住对不住。”陶令急忙道歉。
闻清映攥着领口的手微微一紧,侧头对他一笑。
等人转过头去,陶令忽然抿了抿唇,喉结不自在地滚了两下。
处理好闻清映的伤,陶令松了一口气。
替自己松的。
扔掉乱七八糟的创可贴纸,把桌面清理了一下,陶令借了闻清映的卫生间洗手,洗完出来看到闻清映正在整理一堆干花。
“走了啊。”陶令提起包和药,在闻清映肩上戳了一下,指指店门口,又冲他挥了挥手。
才刚转过身,手腕被一把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