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手势,闻清映目光朝外一瞥,忽然看到陶令站在门口。
双方视线撞上,怒意从闻清映脸上隐去,过程不算快,但是极其自然,也没出现被撞破什么的尴尬神色。
那男人顺着闻清映的目光回头,陶令得以看清他长相,很硬朗也很帅气,至少从面上看不出他在强迫或者威胁闻清映。
就在陶令准备要进店的时候,路边豪车的车窗忽然降了下去,露出一张美艳到像海报明星的脸来。
陶令眉梢不自觉地一扬,心说这是在拍电视剧怎么的?
那女人看他一眼,目光飞快撇开,虽然没有明显的鄙视,但不屑的意味是显而易见了。
尔等平民。
陶令几乎能将她的态度化成语言。
“白,走了。”女人呼唤了一句,声音不高。
但穿黑西装的男人显然对她了解至极,即便听不清也能确定命令,恭敬地应:“好的大小姐。”
闻清映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地,飞快地又做了一串手势,而后垂下手臂,再不理会眼前人,更不曾朝那车望过一眼。
陶令看得出他的态度,是不想跟外面这女人有任何接触的意思。
男人得到闻清映的回应,顿了顿,朝他鞠了一躬,转身出花店,跟陶令错身而过时也保持着目不斜视的姿态,径直钻进驾驶座。
后座的女人一脸不屑遮掩的高傲,她瞥了闻清映一眼,眼神莫名有些恶狠狠,但又不是恨那么简单,就像……
没等陶令想清像什么,车窗已经缓缓合上,把车内的一切挡得严严实实。
围观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场,陶令不禁咋舌,忽然就想起闻清映脖子被挠伤的事,上回来找他的女人说不定就是这个。
什么爱恨情仇啊这么紧抓不放的?还是豪门里的爱恨情仇。
说不定是狗血十八盆,哗啦泼了整面墙,不,泼了整栋别墅。
车开走,陶令心里好奇到了极点,但是本着事不关己的原则,进了花店还是什么也没问。
闻清映脸上空白着,但神态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冷,他回手拿了一大束已经包好的菊花,递给陶令。
“先生,已经替你准备好了。”还附带了一张小纸条。
昨天下午从这里过的时候陶令提过一下,此时面前的花朵都是最新鲜饱满的,是被人精心挑选的结果。
陶令笑笑,接过来去门口扫码,付完账回头,看到闻清映手里拿着同样一束花。
刚刚询问地挑起眉毛,闻清映正好把手机递过来,上面早打好了字:“我也想去看看我妈妈,能跟先生一起去吗?”
陶令点头,视线转向外面空的花架,花都还没摆出去。
等闻清映关好店门,两个人一起拐过街角,去另一边坐地铁。
除了刚开始看到的那一眼,闻清映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神色,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陶令的错觉,他直觉闻清映很不开心。
到了极点的那种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