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池不习惯跟长辈相处,更不习惯跟别人进行肢体接触,就算是原身的妈妈,他一时半会儿也适应不了,忍了一会儿还是从白若芬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
他面色微红地瞄一眼季轻寒,见大反派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里顿时有些慌。
他跟原主根本不是同一种性格,再怎么伪装也会露出马脚,不知道季轻寒有没有对他产生怀疑,安全起见,他还是赶紧从这里搬走才对。
谢春池略一思忖,决定从白若芬这边下手。
他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把那声妈喊出口,僵硬的语调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是白若芬似乎并不觉得奇怪,反而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目光慈爱地看着他问:“怎么了?小春有什么事要跟妈妈说吗?”
谢春池坐直了身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理直气壮一些:“我要住校,你帮我跟学校沟通一下。”
原主上的是一所私立的贵族中学,选择住校的学生很少,想住校的话需要家里跟学校打好招呼才给安排宿舍,不然他就自己去学校办住宿手续了。
白若芬吃惊地问:“好好的怎么突然想住校?学校的宿舍又破又小,哪有家里住着舒服,宝贝是在这边住得不习惯吗?那跟妈妈回家住好不好?”
谢春池本来想说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时间比较紧,住校更方便,可是这样实在太不符合原主的人设。
他放下餐具,有点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正在思索该用什么借口才能让白若芬同意他去住校,就听季轻寒忽然开口道:“想考清华的话,住校确实比较节省时间。”
白若芬怀疑自己听错了,“考什么?”
谢春池又一次从季轻寒平静无波的语气中感受到了对他的嘲讽,一气之下站起来大声说:“我就是要考清华怎么了?今天我就要搬到学校宿舍。”
白若芬顿时愣在原地,小春不是向来不爱学习吗,怎么会突然想要考大学?还定了个国内最高学府的目标,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吗?
而且,小春那么喜欢季轻寒,好不容易跟他结了婚,怎么会舍得从他身边搬走?
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两个人吵架了,小春这是刚结婚就闹着要分居?
白若芬忍不住开口劝道:“小春,有什么问题要跟轻寒好好沟通,不要一言不合就搬出去,你们俩是吵架了吗?”
谢春池还没来得及解释,季轻寒就起身说:“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白若芬眼睁睁看着他走远了,谢春池却没追过去,愈发觉得这两个人是吵架了。
吃过早饭之后,她把谢春池单独叫出去问:“小春,你告诉妈妈,是不是季轻寒欺负你了?”
谢春池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说欺负吧,季轻寒好像也没对他做什么,而且他都已经成年了,怎么能像小朋友一样跟家长打小报告,所以谢春池否认道:“没有。”
白若芬忽然发现他膝盖上一片青紫,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心疼地追问:“你还替他掩饰,那你说说,你腿上这伤是怎么回事?”
然后她扬声道:“老赵!快去给小少爷请医生!”
赵管家连忙应了一声,白若芬又跟谢春池说:“小春别怕,妈妈帮你做主,季家这小子也太不像话了,结婚之前亲口答应了会好好照顾你,结果这才一个晚上就害你受伤,妈妈一会儿就去找他算账!”
谢春池非常无奈地解释说:“膝盖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磕伤的,跟季轻寒没关系,而且已经不疼了,不用请医生。”
白若芬不信,“好好的你怎么会摔倒?”
“腿麻没站稳。”谢春池说。
腿麻?白若芬忽然想起来谢春池下楼时不正常的走路姿势,再加上他一副明显没睡好的样子,刚刚吃饭的时候都不敢光明正大地去看季轻寒,还动不动就脸红,昨晚又是两个人的新婚之夜,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可是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小春怎么会突然这么害羞?好像除了害羞之外,还有些怕季轻寒。
白若芬愈发觉得奇怪,压低声音问:“姓季的在床上欺负你了?”
她的问题过于直白,又很出乎意料,谢春池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面红耳赤地说:“没有!我们没有那个……”
新婚夜没有洞房?白若芬秀气的眉头皱得更紧,一脸怒容地问:“他敢嫌弃你?”
谢春池心想就他以前那个样子季轻寒能不嫌弃吗,嘴上却道:“是我自己要写试卷的,写太久了坐得腿麻才不小心摔了,跟他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