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兵还在默算火药爆破力和墙体承受力之间的关系,但他最后不得不承认,除了爆破截面的面积可以估算出来,黑火药和墙体的许多参数均无法估算,根本就不可能准确测算出最终的爆破效果来,他只能凭经验回答:“应该能催毁一截城墙……不长,大概一丈宽的口子。”
“什么?”杨远爯抓破脑袋也不敢相信吕兵话里的含意,“你的意思是……就凭那些‘天火’,能把城墙毁了?”
还未等吕兵回答,他已经自己先摇起了脑袋:“滑稽!太滑稽了!若真这么轻松就能把城墙毁了,各地还修那么多城池干嘛,我们又为什么要死那么多兄弟去攻城,还有那些攻城的器械,都是先祖们费劲心机才制造出来的,不都沦为了一堆破木头嘛……”
吕兵也很难理解杨远爯的观念,只是据实严谨地回道:“我没说一定能毁掉城墙,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
“我们先进帐。”杨轻急于知晓炸毁城墙的具体方法,不愿意杨远爯和吕兵在这里空费唇舌,拉着两人进了帐。
进帐后,吕兵却是沉默不语。
杨轻明白过来,关于火药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命闲杂人等退散,包括她的贴身侍卫二姐和三姐。
只有杨远爯一屁股坐在地上,看样子是不会出去的了,杨轻当然赶不动他,只得向吕兵请示:“吕二哥,现在可以说了吧。”
如果可以的话,吕兵最想赶出去的人是杨轻,至于杨远爯,说一百遍他也听不懂,所以吕兵并不介意杨远爯在场,但他还是决定敲打下杨远爯:“杨都头想要旁听也可以,但得先立好规矩,我在此屋内说的话,一句也不能传出去。”
杨远爯不屑地哼了一声:“只有你们这些嘴上不长毛的人,才会张着嘴巴四处乱嚼。”
吕兵呵呵一笑:“而且,从现在开始,杨都头不得发出声音。”
“你……”杨远爯显然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虎躯一挺……但他最终还是坐了回去,他实在想亲耳听听吕兵如何能将城墙炸毁。
见杨远爯老实了,吕兵才同杨轻商议:“我需要在城墙下掘一条地道。”
他原也想过直接在墙体上爆破,可以省去不少麻烦,可实地考察后发现几乎没有可能,城墙上的守军绝不会放任他们在城墙上打洞而不顾。
而且从城墙脚下的坑道里实施爆破,也容易形成密闭空间,增大爆破空间内的压力和压强,从而最大化炸药的爆破效果。
“好。”杨轻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又问:“你需要多少人?”
吕兵却不急,先寻来一张麻纸,将他在脑袋里构思好的地道线路画出来,再道:“多少人并不关键,关键是你最好寻些有经验来的人来,别挖到一半坍塌了,引起了城上守军的注意,有了防范可就不好再挖了。而且地道里的方位不好识别,我需要他们准确挖到我标出来的这个位置,半分也不能偏。”
“好,我一定找到你需要的人,绝不会出岔子。”
吕兵想了想又道:“这些人最好交由我来支配。”
“这是自然。”杨轻依然是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