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曜一同意,刑部尚书蔡和和户部侍郎黎袭志带来的人就立马进府搜查。
霍曜的人紧跟其后,故而那些士兵不敢翻得太乱,谁不知道霍曜冷厉,真把他激怒了,今晚谁也别想好过。
梁王府占地面积广,屋舍俨然,搜查起来费了不少时间,处处留心,不过根本搜不到黎袭志说的银子。
霍曜喝了杯热茶,好整以暇道:“蔡大人,这下可还本王清白了吧?”
黎袭志哪肯就此罢休,先开口道:“还有一个地方没搜,那就是侧王妃的住所。”
霍曜轻笑一声,满是邪气:“黎大人,本王的侧王妃是你的儿子,你问他一声便是,难道他还敢撒谎骗你?”
黎袭志口气不小:“法不徇私,还请王爷允准一搜。”
霍曜故意犹豫半晌,才道:“既然如此,那便请吧。”
众人乌泱泱来到饮翠轩,数十个火把将院子照得通亮。
黎玉帛站在霍曜身边,看着士兵在他的饮翠轩进进出出,翻箱倒柜,就差掘地三尺,说实话他心里还是非常紧张的,不会翻出春.宫图吧?丢死人了!
忽然有人从后面的小房间抬出五个沉甸甸的大箱子,高声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黎袭志暗自得意,浑浊的眼睛都瞬间亮了起来,立刻命人将五个大箱子抬到灯火明亮的院子里。
众目睽睽之下,黎袭志指着箱子问道:“王爷,这是什么?”
霍曜面露惊慌,拦在箱子面前道:“这里面装的都是陈年旧物,不值一看。来人,抬回去。”
见梁王惊慌成这个模样,黎袭志愈发肯定里面装的就是银子,他趾高气扬道:“且慢。整个梁王府已经搜查,只剩这几个箱子,还请王爷不要妨碍公务。”
霍曜看他得意得快要露出獠牙,越发起了戏弄之心,道:“本王说了,这里面的东西不宜展示给各位,还请见谅。”
黎袭志不依不饶:“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王爷不让我们看,便是心里有鬼。”
最后还是蔡和站出来调和相劝,霍曜才允许开箱,又故意刁难,说钥匙不记得放哪了。
他这么阻拦,更添了黎袭志胸有成竹之心,以为今夜马到成功,可以借此向太子殿下邀功。黎袭志命人直接拿刀将钥匙砍断,开箱一看,里面竟然满满当当装着红通通的冰糖葫芦!
银子呢?白花花的银子呢?
黎袭志惊愕得眼珠子都要掉进冰糖葫芦里,嚣张的气焰顿时如遭水泼,熄了下去。他又气急败坏地让人打开另外几个箱子,里面装的分别是绿豆糕、雕花蜜饯、茯苓饼、云片糕,一整箱一整箱,色泽鲜艳,清香扑鼻。
先把黎玉帛给馋哭了。
他惊喜地看了眼霍曜,刚好对上霍曜含笑的眼神,嘴角也轻轻勾起,颇像只得胜归来耀武扬威的狼狗。
黎袭志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怎么会是这些东西?银子呢?银子呢?”
他很想揪着黎玉帛的脖子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样一来就会暴露,他将黎玉帛嫁进梁王府就是为了窃取消息,罪名更大。
霍曜气定神闲,森冷问道:“黎大人,可还满意?本王没有贪墨,于国于民是一件好事,但愿黎大人能安心睡得着觉才好。”
这话说得极具讽刺。
黎袭志羞愧地低下头,知道自己中了计,只是不知道是梁王先调包了,还是黎玉帛联合王爷一起骗他。无论真相如何,此时他都不得不低下头道歉:“下官不察,听信小人之言,还请王爷恕罪。”
“好说好说。黎大人是本王岳丈,本王不会计较的。”
兹事体大,明天一早皇上就会知道,如何处罚自有皇上决定,霍曜只需要负责扮演好一个受害者就行。
刑部尚书蔡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羞愧难当:“请王爷责罚。永安宫修建是当朝大事,下官不得不小心为上,故而深夜叨扰王爷安宁。这件事是下官未能明察秋毫,下官难辞其咎,明日定会去向皇上领罚。”
反正霍曜没吃亏,他顺水推舟做个人情:“此乃蔡大人职责,蔡大人为国为民,一片赤胆忠心,本王都明白。”
蔡和更加自责,深以为耻,突然觉得这位人称冷面阎王的梁王也不是那么可怕,好像……好像挺体恤同僚的。他带着跟他来的所有人退出梁王府,在路上就忍不住对黎袭志发脾气,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黎袭志两面受委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还得担惊受怕,不知明天圣上如何怪罪,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肠子都悔青了。
待这些乌合之众散去后,黎玉帛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哇!好成功啊!王爷,你可太聪明啦!你怎么想到在箱子里装糖葫芦、云片糕这些好吃的?”
他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开始翻动这些美味诱.人的零食。
黎玉帛左手拿起一根冰糖葫芦,右手捏起一个雕花蜜饯,开开心心地吃起来,酸酸甜甜,真好吃呢。
霍曜兴致很好:“这些都是本王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