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他们起身离开时,荣荀喊了公鸭嗓一声:“你留下。”
公鸭嗓立马坐回椅子上,剩下的几个人看了公鸭嗓一眼,没敢看荣荀,但却怀揣着各种不同的心思出去了。
没了其他人,公鸭嗓登时就嬉皮笑脸了起来:“老板,您吩咐。”
荣荀始终看着手机里的人:“盯一下他。”
公鸭嗓也是个聪明人:“老金啊?不至于吧…当年还是你救了他呢。”
“有些人就是要钱不要命。”荣荀说:“我不信感情。”
公鸭嗓立马道:“您放心,我绝对给您盯紧了,保证他见不到余先生,也别想接近余先生五米内。”
他一下“你”一下“您”的,荣荀早就习惯了:“十米。”
公鸭嗓心说又来为难人:“……好的。”
“您还有别的事吗?”
“那只鸠呢?”
“我们查到他今天下午六点的飞机到这。”
公鸭嗓顿了顿:“老板,也不允许他接近余先生十米吗?”
按理来说荣荀这时候会点头,但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出声。
他望着屏幕里在超清摄像头下活动的余今,看余今抬手撩起衣摆随意地擦了一下额间的汗,视线定格在余今的腹部上。
因为不常出门,余今虽然不是冷白皮,但肤色也是有点过于苍白的。
但他看着却一点也不孱弱。
尤其是他腹部的六块腹肌,不仅不会太夸张,还十分漂亮。
甚至余今还有一点浅薄的人鱼线。
他只擦了一下汗就放下了自己的衣摆,但那截腰却在荣荀眼前久久不能挥散。
公鸭嗓催了声:“老板?”
荣荀回神,沙哑的嗓音比往日更沉:“嗯。”
他稍停:“不用,盯着就行。”
他得知道余今对他们究竟是什么态度。
余今在第五天见到了荣荀。
而且还是第五天的晚上。
他坐在病房里,有点恹恹地翻着书页,还以为今天也要见不到荣荀了,但病房的门却被人敲响。
余今没什么感情地说了声进,门被人推开,带着熟悉的笑声传来:“在看书吗?”
余今一顿,几乎是惊喜地朝门口看去,就见自己昨天一天没见到的人正在反手关门。
他的视线落在荣荀身上,又怔愣了一下。
今天荣荀穿了身白底大理石印纹的宽松长袖衬衫,衬衫是丝质的,看着就很贵。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只有黑白两个色但却花得有点骚包的衬衫套在他身上,再配上他瓷白的肌肤和那对深邃的眉眼……
原本温和的神色都莫名添了几分妖冶。
像是看着雪白柔和,但其实能勾人魂魄的狐狸精。
偏偏这只狐狸精还要冲他弯眼:“怎么了?”
余今在心里骂了声脏话:“……没。”
他缓了缓自己有点不太正常的心跳,大脑却仍旧空白。
荣荀的衣柜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的可以一天一个样?
余今以为前天那么帅就足够好看了,可今天这身迷人眼的衬衫真的很配荣荀。
余今觉得自己不对劲。
他一个男人对一个男人心跳加速了。
余今也是听过颜控这个词的,但他天天洗脸刷牙时都能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所以他觉得自己大概不会因为谁的脸怎么样。
直到……
荣荀真的好帅,好好看。
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躲闪,荣荀勾着嘴角,眼里笑意更深:“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余今立马合上书,摇头:“没有。”
他顿了顿:“荣先生,你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
荣荀示意他:“我说过回头会问院长,看能不能晚上带你去逛街。”
余今微怔。
他还以为荣荀是在婉拒他。
余今望着他手里的车钥匙:“那是可以去吗?”
荣荀点头,笑着说:“幸不辱命。”
他的声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抽太多烟,所以带着不符合年纪的沙哑,活脱脱的老烟嗓。
像是沙漠里的风,扬起时总是裹着砂砾,虽然不难听,但也没有说多么好听。
可余今听着荣荀跟他说话,温柔、玩笑……都是很好听的。
荣荀站在他面前,余今因为坐在沙发上,需要仰头去看荣荀。
他就看着荣荀朝他伸出手,向他发出邀请:“走吧?带你去看夜街。”
余今的喉结无意识地滑动了一下,把手放到了荣荀手心里。
荣荀只稍稍用力,就将他从沙发里拉了起来。
这次荣荀的手掌没那么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降温。
荣荀的掌心很有力,还有些粗粝的茧,很有存在感。
余今没感受太久,荣荀就克制地松开了他的手。
他本来就是试探一下,没想到余今真的会把手给他。
不过这也证明……
荣荀弯眼。
在小金鱼心里,他真的是个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