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备不知道,瑾娘第一次对嫁妆有了新的认识,除了衣服首饰,拎盒脚盆,洗脸架,凡是过日能用上的东西,都要准备。琳琅满目的。
因为听了姐夫说的,婚房只有一间,瑾娘也不想弄太多东西,完全可以等有了自己的房子再购置。
王氏不乐意,“你三婶子家杏出嫁时,还二十四抬呢,你这怎么也不能差了她呀,当初你姐出嫁的时候家里紧张,也置备了二十四抬的。”
瑾娘把嘴闭上了,想着三婶家杏出嫁时嫁妆里的家具挺多的,一台台的装的很是齐全,这个年代女子嫁妆是很重要的,一般定亲的时候会议定聘礼,往往娘家人会往多了要,男方给的越多代表越重视,而女方又不想让人让人说是卖女儿,就多给嫁妆,这里边也代表了父母对女儿的爱意,以免女儿到婆家受轻视欺侮。
当然农家不那么富裕,也有的人家真的把嫁女儿当做‘卖’女儿,希望女儿能嫁个好的,能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甚至把女儿送给富户做妾,那样就没什么嫁妆了。像他们村三婶家女儿因为嫁到县城富户所以嫁妆多齐全,瑾娘的两个嫂子的嫁妆也只是用聘金钱置办的,家里怕是没出多少。
当初蔓娘出家的时候,家里没多少钱,不过就是这样爹娘也没有扣下聘金,全都给了蔓娘,更是给添了些,说起来他们二老对女儿跟儿子也不差的,细算起来,或许是女儿要出嫁到别家爹娘更心疼些。
以陈杨两家的交情,不怕瑾娘过去受苦,不过当娘的总怕闺女缺啥少啥,担心这担心那,如果不让她弄反而心里不踏实。王氏对瑾娘的这份母爱让瑾娘心里暖暖的,一想到不久就要嫁人离开母亲,心里万分不舍。
日子就在忙碌中进入了农历十一月二十八,这天是下大聘时候。
送聘礼那天,陈家人早早的就起来了,到了这一步村里的人也都知道,陈家和杨家结亲了,也都过来看热闹,也想看看这聘礼有些什么,要说这杨家大儿子当兵六年又回来了,两个村子离的不进,可十里八村,亲戚连着亲戚,消息也很灵通,杨家大儿子回来的事都传遍了,这也是个传奇。
陈杨两家对这聘礼嫁妆什么都没有要求,两家关系好,杨家也不会亏了瑾娘,要是真提得多了反而不好。
杨老爷子真把这大儿子娶亲放在心上,对他来说长子的地位是不同的,陈家跟杨家几十年的交情,这份亲事又是陈家老太爷定下的。杨老爷子心里又有另一番打算,家里儿子都大了,就是小四也定亲了,这个家是要分的,以前大儿子没回来他还有些犹豫,现在老大回来,他是肯定要跟老大过的。所以这心肯定是偏的。
杨震海在外面六年,前两年跟家里还有联系,手上有钱都托人给送了回来,多少的攒下来也有八十多两,杨老爹用这钱,买地用去了四十两,剩下去了给两个儿子娶亲,还有他和他娘看病,也没剩什么。不过这几年地里出产,加上攒的一些积蓄,也有三十多两,杨老爹就想把这钱都给儿子,杨震海没同意。
“爹,这钱您留着,年后老四结婚还有一笔,老二老三结婚聘金也只是十两,我这当大哥的跟他们差太多也不好,聘礼按照常例来,钱都我自己出,家里剩的钱就给老四留着。等他来年还得去乡试,又是一比支出。聘金我想比老二他们多添十两,明个我上山去看看,能不能猎只整狐,给瑾娘做个围脖,加上我带回来几张皮子一起送过去,也就够了。”
杨老爹想了想,大儿子有本事,手上银钱还算宽裕就点点头,“那中,聘礼的事就让你大伯母帮着张罗。”
“恩,明天把钱给她送去。”
第二日杨震海就把置备聘礼的钱给大伯母送去了。
“震海,怎么这么多?”他大伯母看了杨震海递过来的四十两银票吃惊的问,杨家俩儿子结婚都是她给张罗的,那些聘礼银子也不过七八两就够了。这四十两都够城里娶一个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