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瑾娘有多么忐忑,嫁人的日子就要到了,这段日子王氏天天在她耳边传授持家之道,给她念叨怎样跟妯娌相处,她现在有些后悔了,以前太娇着瑾娘,很多事情她都没有学过,生怕去了婆家做不好遭人厌弃。恨不得几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教会她,还是蔓娘过来,才让瑾娘放松一下。
婚礼当日,一早瑾娘就起来收拾,沐浴更衣,开脸上妆,梳头。整个人就跟木头人似地让喜娘摆布,过来半年多了瑾娘在一点点变化,这时的瑾娘已经张开了些,人看起来不是那么单薄了,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皙没有毛孔似地,喜娘给开脸的时候也只是做做样子,女孩青春亮丽的面容就是最好的妆容,难得的喜娘没给她画成当初三婶家杏似地新娘妆,这样的面容遮掩起来反而是个过错,胭脂细扫增添几分喜意。
到了吉时大哥成浩背着瑾娘出了屋门,“娘——”临出门瑾娘撩开盖头扭头看着已经红了眼圈的王氏。
“瑾儿-”王氏走上前去拉着姑娘的手,小小的身子在兄长背上显得那样娇小,王氏不舍的心情越来越浓。不过她也知道早晚走这一遭,只希望瑾娘能幸福。
“瑾儿,到了婆家好好过。不用担心家里,三朝回门,很快咱们娘俩又见面了。”嘴上虽然这样说,可那个时候一切都不同了,瑾娘就是人家的人了,回来也是客人,怎么又能一样。
“娘——”瑾娘的眼泪落了下来,这半年多王氏对她的悉心爱护,让她再次体会家庭的温暖,马上出嫁离开这个家,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怎么舍得。
“快收回去。大喜的日子。”王氏说着,自己的眼泪也直往下掉。
“娘你快别这样,这吉时到了,不能再耽搁了。妹妹会幸福的。”蔓娘也眼圈红红的劝着。
娘俩哭了一通,喜娘又给瑾娘补了妆容,成浩才踏出门。
上了花轿,瑾娘听着外面吹鼓手的吹奏,感觉特别不真实做梦一样,来到这个世界,有了新的家人,刚刚适应,她又出嫁了,将要面对新的人生,前世的一切似乎已经离她远去了。
蒙着盖头瑾娘只能看脚下的地面,轿子似乎走了很久,颠的她快要睡着的时候终于停下来,外面闹哄哄的,鞭炮劈了啪啦的响,下了轿,手上被送上一条红绸,另一头就是那个人,透过红色的盖头似乎只有一个影子。高高大大,想着自己也就一米五的身高,瑾娘觉得他们俩这会看着肯定很有喜感,嘴角忍不住翘起,少了些紧张。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随着司仪的声音,瑾娘完成了人生重要的一步。
这里没有闹洞房这一说,所有的宾客都在外面,喜娘撒帐子,男人握住瑾娘的小手,轻声说了一句“等我回来。”就出去了。洞房一片宁静外面却热热闹闹。忍住好奇,瑾娘带着喜帕等待着。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安静了。似乎一切已成定局。从今天开始就是她新的人生。
外面喝酒的声音,渐渐弱去,男人推门走了进来,随手把门都插上了。
看见一双黑色长靴停在前面,瑾娘心怦怦的跳,接着一柄金金灿灿的秤杆伸进盖头,红色喜帕被挑飞,眼前一亮,男人的面容出现在她的眼前。
瑾娘从来不会忘记那一刻男人的眼神,明明是一张冷硬的脸,却有一双火热的眼睛,狂喜中带着火热,好像期盼已久的宝贝出现在眼前,烫在她心底,心就是从那一时心开始沦陷。
男人直直的看着她目光越来越痴迷,瑾娘脸红红的就像红透的苹果。不敢直视男人的脸,微低着头,从来没这么羞怯。
杨震海伸出手去轻轻抬起瑾娘的脸,小小的似乎他一个手就能遮住,这么想着伸出手去,轻轻的覆在脸上,可不就是这么娇小,手掌顺着从上额头轻轻的落下,轻轻地触感,柔嫩的无法形容。
伸出手去把她搂在怀中‘我终于找到你了’那种认定的感觉让他心中无比安宁。说不出来的感觉,只看着她就有那种确定,这就是他媳妇,似乎从第一次见面就有这样的认知。
有的人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个人,有的人或许一眼就可以认定,杨震海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只是觉的他想要她,想要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想要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觊觎。
瑾娘很是羞涩,跟这个男人以前只见过一面,这会就嫁他了,似乎从陌生人到最亲密的人,只是一瞬间的事,不过虽然羞涩,男人看向她的火热眼神还是让她心嘭嘭的跳,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悸动。从今以后这个人就是她的依靠了。
杨震海静静的抱着,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室内的温度似乎一点点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