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笋做好的时候老二媳妇带着去了县城酒楼,还真被看上了,一斤能卖十二文。这个价格可是不低。让她挣了一笔,可没曾想下次去那酒楼不干了,要每斤五文钱收购,他们也不那么急切了。老二媳妇一打听,好家伙,竟然又出现一家做酸笋的,那人还是老三家的娘家兄弟。这下可把她气坏了,回到家就跟老三家的干上了。
等听两人说明白了,屋里气氛有些不好。虽说当初瑾娘没有说做法不能往外传,可现在的人什么东西都讲究秘方,那怕这根本不算什么,老三家的把这事教给娘家人,还跟婆家嫂子打擂台,这就不地道了,说不好听的就是吃里扒外。
瑾娘这会也皱了眉头,她跟着两个弟媳在一起也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他们两人也算是了解,老二家的爱攀比嘴碎,可她却是真正过日子的人,家里外边活都是一把抓,特别好强,摸透她的脾气倒也很好相处。为人也不小气,别看老三家跟她关系不好,可她对老三家的儿子却不错,嘴上念叨可那次老三家儿子去她那都能吃到饭,在家里怎么闹腾也不嫌烦,这其中或许有些显摆的意思,但是也可以看出她心是不坏的。
老三家的瑾娘就没有办法喜欢,小气吝啬,见人皮笑肉不笑,没有真心,就是对待老三也是一样,老三挣得银钱全都放在她手里,可是还总哭穷,家里吃的穿的啥啥没有,跟家人也处不来。或许在她心里根本没把他们当做亲人吧。
所以这回她心里是站在老二媳妇这边的。
老爷子这次气的够呛,感觉一个个都不省心的,之前对于老三家的就盖那么个三间土房心里就不舒服,一样的儿子就他家那么破,知道的好说,不知道的还不定说他这个当爹的偏心眼呢,这次又弄出这个事。
老三媳妇这会也不像以前那样不说话了,许是分了家也敢说话了,“爹,这可不赖我,当初大嫂教的时候也没说不许往外传,再说我娘家那边可有一大片竹林,没的二嫂能送酒楼我们就不能送。”
“还你们,你是那家人,嫁到我杨家就是杨家人,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你把那方子给你娘家你问过你嫂子没有。一点不知错。还有你,事情出了就应该跟你男人说,自己跑到兄弟家吵闹,成何体统,没的让人看笑话。”杨老爹把两个儿媳妇都骂了,又瞪了两个儿子,“你们俩个也是连媳妇都管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真是不省心的。
老二和老三都老老实实的听着,刚才他们都让杨震海给踹了两脚,这会也不敢分辨什么。老三心里特别不舒服,这事他从头到尾都不知情,就算是老好人这会也要生气了。“你闭嘴吧。”狠狠的瞪了他媳妇一眼。
“你们嫂子好心把那方子教给你们,没藏私心,让你们占了好处,老三家的做人要讲良心,县城里那么大的地方,你们两家是吃不下的,何必跟自己人竞争,算了这事我不想管了,你好自为之吧。”老爷子眯了眯眼睛瞟了老三家的一眼,又瞪了一下老二家的,不让她再说话,老二那边拉了一下他媳妇。
老爷子叹了口气,转头又看向瑾娘,“老大媳妇,家里有什么吃的没,这会折腾的还没吃饭呢。”
瑾娘一听赶紧道,“爹-您等一会,我这就去做。”今个他们在老二家的干活,刚才那边大家恐怕老二都没做饭。她和杨震海吃了面,根本没剩。
看着时辰怕是都饿坏了,瑾娘做了一锅疙瘩汤,葱花爆锅,做的稀一点,这时候没什么菜,也就没做花样。另外的锅里贴了饼子,再来点拌酸笋。老二家的和老三家的前后脚走了,家里边都有孩子,瑾娘看着两人叹了口气,今天这事出的,倒也说不出来什么,当初她确实没有说不让他们传出去的话,所以老爷子根本没法说什么,不管怎么说两个儿子要是用这办法能赚上点钱,他还是很高兴的,只是老三家的有了好处就想到娘家怕是让老爷子心里不舒服的,只是不明白老爷子虽然生气了,可最后也没有说出什么,只是点了一点。根本不痛不痒。
瑾娘摇了摇头,不去管那些乌漆嘛糟的事。之前给蔓娘的卤肉方子还真是好用了,才过一个月,蔓娘就卖了不少钱,每天除了自家卖的还要给县里几户酒楼送货,猪肉,下水,鸡鸭,按照瑾娘说的都可以做,卖的很好。蔓娘最后还是拿出三层两层给爹娘,一层给瑾娘,别看一层不多可每月也有三四两的银钱,这才一个月。以后肯定更多。足够瑾娘使用。
当初瑾娘把给蔓娘卤肉方子的事杨震海说了,两人已经是夫妻了,很多事情还是坦诚一点的好,杨震海是个心胸宽的,并没有在意,甚至还帮着她跟老爷子说了话,本来就是她自己弄出的方子,愿意怎么用也是她的事,杨老爷子比起这个年代很多家长都开明的多。别看相处时间只有半年,可瑾娘对杨老爷子的感情甚至有些超过陈老爹了。
陈老爹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平日就算关心也是搁在心里,他本身又有些独断,只要觉得对子女好,那事情他就定下了,子女本身的意见不是那么重要了。杨老爹却是个豁达的人,平日对瑾娘很好,搬了新家屋子里的事情都是瑾娘做主的,并不小看她。能看出杨老爹并不是一个小看女子的人。瑾娘生活也舒心的多。将心比心杨老爹对瑾娘如此她也真心孝敬杨老爹,也是也因为这样,尽管不是很喜欢两个妯娌,可是生活中能帮助的还是要帮助的也算是为了杨老爹和杨震海。
也是因为这,瑾娘对老二家的老三家的挺宽容的,想着他们学去了日子过的更好些,她教给弟妹酸笋的做法,杨老爹也知道,还挺乐呵的,只是现在出了这事,到让他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