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琬从物业拷回监控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已经空无一人,应该是都忙去了。办公室里有点烟味,谢琬这咳嗽其实是一阵一阵,跟周围的气味没太大关系,但赶巧这会就咳了,把任我行从办公室咳出来了。
“我猜又是老莫抽的。唉,让我怎么说他好。”
谢琬摆摆手,喝了口水:“跟这没关系。我咳嗽跟这些都没关系,是你硬关联,我这就是老毛病。”
“眼瞅着换季,你可悠着点吧,别感冒了,不然有你受的。”
“我免疫力好着呢。”谢琬道。
任我行拽过左琛的椅子,坐到谢琬旁边:“董良工家的监控拿回来了?我陪你一起看。”
谢琬把硬盘连到电脑上:“我自己看就行,不用你。你不是不喜欢看监控吗?”
任我行怼了怼他的胳膊:“你以为我是想帮你看吗?我是闲得没事,你给其他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我呢?”
“闲得没事回家去啊,都到时间下班了,陪嫂子和俩孩子去。”
“哦!你们都忙得脚打后脑勺、热火朝天的,我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是那回事吗?”
“怎么不是,当领导不就是有这种好处?领导不就这样吗,”谢琬有些促狭地看了任我行一眼,“有事二把手干,出事二把手顶。”
“这官场可算让你谢琬看明白了是吧,”任我行随手拿起谢琬桌上的文件给自己扇风,“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我是真不习惯这种坐办公室的时间比跑现场的时间更多的日子。”
任我行扇着扇着,把手里的文件拿到眼前,指着道:“诶,诶,这不是去抓闯进储光耀家那小偷的那小哥吗?这种照片都这么帅……这什么?”
任我行又看了看谢琬的桌子,恍然大悟:“哦哦哦,这小哥当时也在那民宿啊?”
谢琬点点头:“我没跟你说吗?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
“那他这也算是嫌疑人啊。指不定什么贼喊捉贼的戏码呢。”
谢琬知道任我行在开玩笑,但还是笑道:“逻辑不通啊,停电当时我和他在一块,他没有作案条件。”
“啊?你们在一块干嘛呢?”
“和他另一个朋友一块斗地主,”谢琬一敲键盘,“成了,看吧。小区监控保存一个月,我把董良工被害之前一个月的都拷回来了,这是他们楼层电梯口的监控。”
谢琬用的是三十二倍速,两个人很快过完了前三天的监控,前两天是工作日,董良工都是早上准时出门上班,然后晚上一个人回家,第三天是休息日,董良工则中午出门,深夜回来。
“跟这个城市大部分上班族一个样。”
“他不用996,还有大房子住、有小车开,这是一般上班族吗?”谢琬说。
“那倒是。诶,说比起我刚参加工作那会,现在这监控已经清晰多了,以前那监控,糊的跟什么似的,我要是有朝一日年纪轻轻的就老花眼了,没有一个监控是无辜的,”任我行砸巴着嘴,在左琛桌上寻摸着:“左琛这小子还有零食没?我找点吃。”
“他缺啥能缺零食,有的是。”
任我行从左琛桌上拿走一包红杏干,打开吃了起来:“那倒是,他就是缺心眼都不能缺零食。”
谢琬笑了:“这话一会小左回来我得告诉他。”
“你说,我还怕他咋的。”
任我行递给谢琬一个红杏干,谢琬吃完道:“太甜了,不够好吃。下回我腌点带给你们尝尝。”
“这玩意儿你也会弄?”
“很简单的,加点糖把水渍出来的事……”
谢琬说到这,身体忽然前倾,一按键盘,暂停了正在播放的监控,任我行问:“怎么了?”
谢琬指着电脑:“家政。她往董良工家那边拐了。”董良工家一梯两户,很容易分辨家政的目的地。
任我行不明所以地道:“啊,那怎么了?董良工不是单身吗?我看他工作娱乐,可都挺忙的,也没什么功夫做家务吧,你以为谁都是你啊?他又有钱,虽然不管这钱怎么来的吧,但人就是有钱,请个家政不是很正常?”
谢琬说:“我去他家那天,他家里很干净,那瓷砖擦得光可鉴人的。原来是他请了家政?”
“……请家政犯法?”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哥你想啊,我问过他的同事们,案发那天是周六,他们是中午十一点半就在一家餐厅汇合,一起吃了饭。因为他们决定包车去灵境山,所以董良工当时没开车,那他离开家的时间大概是十点半左右,这个时间,如果他想请家政打扫,家政得七点多就上门吧。你看他周六的作息,他像是那种周末七点就起得来的人吗?”
任我行不太明白谢琬纠结的点:“人家就不能是前一天周五请的家政吗?”
“董良工的每天晚上到家差不多都是在八点后,这个时间,一般家政公司也不上\门服务了啊。”
“不是,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家政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