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何地,女人们逛街购物的兴致永远都是热情高涨的。
几人先去了布庄,姜采这两世都不精于女红,普通的缝缝补补还行,若是制衣上,还是差些功夫。
因此哪怕成衣贵上一些,她也不得不忍痛选了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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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人两身粗布成衣,她跟姜巧的是耐脏的靛蓝同湖绿色,弟弟姜磊的是银灰同藏青,女儿的则是姜黄,青绿!
这粗布颜色不甚鲜亮,但胜在结实耐磨,选的也是上袄下裤,简单利索的款式,如今她们还没有挣钱的营生,虽说有些存银,也不过是坐吃山空。
所以自然也是以实惠为主。
就算如此,也是惹得其他三人兴奋不已。
姜磊姜巧兄妹俩已经很久没有添置过新衣了,姜磊身上穿的还是姜父的衣裳,总归是自己的父亲,家里一穷二白的,倒也不必忌讳什么。
姜巧也是如此,穿的是大姐出嫁前留给她的衣裳,平日里她跟着村里的妇人们学习针线活,自己磕磕绊绊的学着改小,虽然也能穿,但却是粗陋的很。
她如今已经是个快要及笄的大姑娘了,看着村里同龄的小姑娘们都穿的体面整齐,总是自卑不已。
此时捧着新衣裳,如此的合身体面,那针脚也细腻平整,惹得姜巧高兴不已。
三岁的大丫更是欢快不已,捧着自己的新衣裳,一会儿跑到姜磊跟前:“舅舅,你看我的新衣裳!”
一会儿跑到姜巧跟前:“小姨,你摸摸,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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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又跑到姜采面前:“娘~娘~我最喜欢娘了~~~”
欢畅的如刚出笼的小雀儿,惹得姜采看着这一幕笑着笑着就落了泪!
想到那贪婪的宋家母子,想要颠覆一切让她们付出代价的心越发强烈。
而此时的宋家庄里。
一大早宋家就乌烟瘴气的。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身,真当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啊,这早饭不做,院里不扫,家里鸡也不喂,敢情我们这是娶了个祖宗啊!”
宋婆子一大早起身,等了有两刻钟了,见西厢房一点动静也没有,倒是新妇的陪嫁嬷嬷听到正屋的动静后麻利的起了身,此时正在灶房里倒腾早饭,也不知是不会生火还是怎么的,没一会儿整个院里都是呛人的浓烟。
惹得本就一肚子火气的宋婆子当下叫骂出声。
昨日受了姜氏那个小贱人的气,本就攒了一肚子郁气等着儿子回来,期翼儿子杀到那姜氏家里替自己出口恶气。
结果夫妻两个回来时已经乌金西坠了,儿子更是喝的醉醺醺的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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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安顿住,自己刚想凑上去说说今日的委屈,结果儿子却不耐烦的嘟囔着让她出去。
说此时自己头疼欲裂,有什么事儿等明日再说。
一旁的新妇也不甚恭敬的让自己先回屋歇着,愣是把自己推了出来。
看着房门紧闭的西厢房,听到里头儿子同新妇低声嬉笑的声音,看着暮色一点点低沉,仿佛一瞬间的时间,院里就被无尽的黑暗笼罩了起来。
又过了两刻钟,西厢房里熄了灯。
攒了一肚子火气无处可诉的宋婆子,饥肠辘辘的宋婆子,站在悄无声息的黑暗里,只觉得浑身一阵一阵的发冷。
一晚上辗转反侧,到了天一亮,就利索的起了身,心里发誓一定要像拿捏姜氏似的,狠狠地拿捏住这个新妇。
这几日她刚过门,还算识趣,倒是经常孝敬自己,但看昨日的做派,眼瞅着是没把自己这个婆母放在眼里,自己儿子也就罢了,儿媳妇可不能如此。
因此就发生了刚刚的一幕。
宋婆子叫骂了许久,也不见秦月娘出来,倒是陪嫁婆子张嬷嬷出了门,替自家姑娘辩驳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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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昨日回门太过劳累,新婚夫妻自然是比较恋床什么的~
“你个老泼皮,这个家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不过是我们宋家的一个下人,连狗都不如的东西,我教训儿媳妇儿,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信不信我大棒子打你出门?!”
宋婆子一脸凶狠,个头虽然瘦小,但气势却是十足,吓的那张嬷嬷当下缩进了灶房里,虽然心里把这宋婆子骂得个半死,但却再也不敢出声了。
这宋婆子可不是个只会玩嘴的,这几日看她对姜氏的做派,说骂就骂,说打就打,那可是个真能上手的。
自己如今不过是个陪嫁婆子,昨日还挨了姑爷一巴掌,也让她认清楚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这宋婆子得罪不得,自己还是谨慎点好。
院里如此大的动静,西厢房的宋庆元早就被吵醒了,此时怀里的女人梨花带雨的一脸委屈,惹得宋庆元烦躁不已。
这个家里,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当下他耐心的哄着怀里的秦月娘,心里更是把自己娘骂了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