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决策,文华阁干的就是这个活,奏折很多,但不是什么事都要这五位大学士来想对策的,奏折里大多是提请,办法有了,就是要大学士来决策,你看行不行?行的话就这么干了,不行的话你驳回,我们再想办法。
要是什么事都要这些大佬们来做,那要这些官员干啥的?就是个传话的?
在杨浩看来,每天在这里虽然是枯燥了一些,到也学到不少东西,有的时候看到一些官员提请的决策还是感觉很有意思的。
现如今的大宋说海内升平不为过,基本没有太大的问题,各州府在配合民政院推广新政策的同时,加之皇城司日渐庞大的监管,说实话,太过分的事情基本是没有的。
这好在是主要监管衙门口的大领导是坚定的站在杨国公新法这边的,不过杨国公从没说过我这是变法,只是去弊存利罢了。
梁红玉一脑袋扎进了神机营里就不出来了,杨浩知道,这蒸汽机的雏形想要问世需要时间,或许需要很长的时间。
而至于织机的问题,他的后宅都动员了起来,谢子瑜牵头,柴思若主导,满大家子像是找到了新奇的玩具一样,连带赵福金都参与了进去。
就因为谢子瑜说,咱家国公爷说了,这是关乎民生大计的事情,然后大家都来了兴致。
坐在书房里,杨浩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就成了孤家寡人了的?自己的女人全都去了作坊研究织机去了啊,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在汴京城里,另一个感觉被抛弃了的人就是平忠盛,礼没白送,虽然送到杨国公府上的礼算不得丰厚,但是人家办事了啊,告诉他了,已经快马北上去申饬女真王的暴徒行径了,不过这一来一回需要时间啊,得等。
等待是一件让人心情焦躁的事情,按说这平忠盛也是个性子沉稳的,但现在是真的沉稳不住,起初在崔博的连接之下,那已经自号大明王的任我行确实是不再进兵了,和倭国白河法皇达成了协议,这才有了白河法皇联合倭国三大世家配合着崔氏谢氏的私军扫荡僧侣的机会。
然而……
你看吧,事情就怕有个然而。
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据说大明王的一个小妾走失了,后来有人说是被倭国武士拐走了,大明王以寻找小妾为理由,进攻了倭国的驻防据点,大战再次开启……
这一幕啊,和后世某一个事件十分相似,只不过主客方变换了一下身份而已。
倭国再次大乱,平忠盛接到消息想死的心都有了,那女真王现如今怕是已经登陆了倭国北部吧,想想都觉得心碎,此时的家乡恐怕是已经烽烟四起了啊。
这期间也去求见过杨国公,想要请求大宋发兵救援倭国,最好是能帮着倭国荡平了那个什么大明王,杨浩的回答是这事还需要商榷,要提请文华阁,由几位大学士共同商讨才行。
然后还特意赠送了平忠盛一个福利,杨国公掐指一算,白河法皇是水逆了啊,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平忠盛凌乱了啊,水逆是个啥东西嘛?
后来终于明白了,他觉得不只是白河法皇水逆了,自己也水逆了,安倍成亲也水逆了,说白了就是整个倭国都水逆了。
可惜的是他是不知道,当初汴京城里还有个姓高的水逆了好久,最后直接逆没了……
水逆这个事情很难说的,谁知道老天爷要干啥,按理来说,高俅水逆的不该是这个时候,倭国也不该这个时候水逆,但谁让老天爷突然来了兴致,搞来一个开着外挂的挂逼呢。
而且这个挂逼是带着民族情结来的,不能说是仇恨,只是痛恨,就这单纯的痛恨就够了,不需要太多。
那天,当平忠盛失魂落魄的离开,杨国公也是神情黯然,淡淡的说了一嘴:“永别了,美好的岛国的爱情动作电影,以后……”
算了,以后会不会有什么神奇的种族再掀起一股爱情动作电影的风潮也和自己没关系了,自己是看不到那一天的到来的。
说到底,男人骨子里应该都是相同的吧。
大明王任我行的做法其实是十分拙劣的,但就是这么做了,这是杨浩叮嘱过的,就这么干,不要考虑什么协议的问题,那东西本来就是用来撕毁的,在倭国那个地方,就跟他们把反复无常玩透。
私底下,赵构曾经说过,方腊如果想回来,这件事结束后,那就回来吧。
杨浩应了,但应了也只是应了,心里很清楚,方腊还是不能回来,就算是要回来,也不能再用方腊和任我行之名,机会还是有的,隐姓埋名的回来不是不可能。
低调生活,不会有人找他麻烦,再搞传教和造反那一套,那是肯定不行的。
要他再起波澜,还是那一点想法,现如今方腊的麾下有很多倭国人,而且这一弄起来,那些有造反之心的老人又开始有了心思,那就打吧,死在战场上,总是体面一些的。
让整个倭国狼烟四起,哪怕就是打沉了都没人管,杨国公才不会心疼那个弹丸之地的。
他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操心,单独招来李纲,给他点出了西北以及辽州地界上一些矿脉的大致位置,明确的告诉他,这些必须是控制在朝廷的手里,不管是谁,都不能染指。
探脉的技术古时也有,虽然没有后世的先进吧,杨浩指出的地方原本都是被西夏和大辽控制的,现在都是在大宋的手里控制,自然就好办的多了。
李纲看着那些地方,很是自信的说道:“老师放心,有苏苑大人和关胜将军在,这些地方断不会落入他人之手的。”
“嗯。”杨浩点了点头,这两个地方有苏苑和关胜在,他是放心的:“探清矿脉,这开矿的事情可以雇佣当地的胡人来做,要记住,不要肆意压榨这些矿工,要平等对待,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
见他说的严肃,李纲也是面色一整:“学生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