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讨会开到S市，整个专家组飞S市那天，薛述去机场。

当天好像还有几个明星的航班，机场到处都是人，少有人知道这天还有医学界多厉害的大佬来。

当然，就算知道，应该也见不到。

薛述跟着代表团的专车接到人，却没法跟着一起回去，只能看到叶泊舟跟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上前面的车。

研讨会开了两天。结束后大家陆续返回自己的城市，叶泊舟还留在S市。

推掉了很多正式的晚宴邀约，却参加了一个二代局。还是个不怎么出名的二代，唯一值得说的，大概就是，是唐星夜同门学弟，关系很好。

那个二代大概也没想到别人怎么都约不上的叶泊舟会给他这个面子，知道叶泊舟一来，很多想见叶泊舟的二代也会来，于是费心思张罗。

唐星夜作为他学长，自然被拉去帮忙。

至于薛述，没人想到他会不请自来，更没想到他来得还挺早。

他去时叶泊舟还没去，在场所有人就都哄着他了。

偏偏他什么都不做，就坐在角落里喝酒，弄得所有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

说是私底下的局，但因为叶泊舟只应了这一个局，来的人又都是有头有脸的，所有人都精心打扮了，又不想显得过于隆重，整体上就呈现出一种不伦不类的拧巴。

只有叶医生，没有白大褂，穿着普通的白色衬衣，下摆扎进西裤里，又少扣两口扣子冲淡衬衣带来的珍重，干净好看。

薛述看着衬衣底下细细的一节腰，口干舌燥。

他看到叶泊舟和唐星夜握手，十指交叠，两枚截然不同的戒指闪着暧昧的光。

玩过一轮后大家都放得开了，开始喝酒，一杯一杯的劝。

叶泊舟借口出去，薛述跟上。

出门时被人拦住耽误了一点时间，推门就见不到叶泊舟的人影了。但不用想都知道他会去哪儿。薛述脚步没停，转向阳台。

唐星夜家的度假村，三楼装饰得很漂亮，像极了古典故事里公主的窗台。

叶泊舟坐在那里，晃着腿看星星。

很奇怪，明明“哥哥”就在楼下，他却在这里。

薛述朝他伸手：“快下来。”

叶泊舟转身跳下来。

薛述试探着摸他的头发：“他有恋人了。”

“你以后也会有。”

叶泊舟躲开他的手，笑着看他，说话却带着刺，“三十二岁结婚时我还参加了婚礼，需要我告诉你结婚对象是谁吗？”

薛述面表情：“不需要。”

叶泊舟似乎被唐星夜的戒指刺激到了，现在心情烦躁根本不理会薛述的拒绝：“为什么不需要，作为你的治疗医生，我觉得你有必要找到这个ga进行标记，这样你的病一定会好得更快一点。”

“那他上辈子呢？”

炮仗一样的叶泊舟停止燃烧，像是清醒过来：“他啊，他因为我所不用其极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死掉了。”

于是乖的、烦躁的、有攻击性的叶泊舟都被收起来，他又想戴上惫乏的面具。

薛述烦透他这幅只会因为别人有情绪波动的样子了，上前一步，追问：“为什么你和他在一起他会死。”

叶泊舟偏头，笑得很疯：“他是我亲哥哥诶。薛先生知道信息阻隔吗？”

——有血缘关系的apha和ga之间必然会长期相处，为了不让信息素彼此影响，会有信息阻隔。

薛述拧眉。

叶泊舟又去看星星：“我就是一个喜欢自己亲哥哥的疯子。薛先生还想知道更多吗？”

薛述没说话。

叶泊舟说下去：“他超爱我，可他有恋人，我在他面前发情他都不会有反应，他讨厌我的信息素味道，讨厌到闻到就会睡不着。”

今晚月色很好，乌云散开，月光散下来，照在ga脸上，皎白一片，仿佛披了漫天星辰。

Oga声音夜风一样，轻飘飘的，又好像天真的野兽捕食，带着血腥味：“就会很棒，不是发情期也要标记做、爱，他闻到信息素就会很精神，翻来覆去好几天，把生殖腔顶开射进去，射好多。我说给他生孩子，他会掐我脖子。”

带着素圈的戒指附上自己脖子，像柳絮贴上去，下一瞬又用力卡住。

没等薛述反应过来，ga收回手，只剩下刚刚被用力掐过的脖子红了一圈。

Oga声音还带笑：“很凶，会掐住我，很用力的干我，骂我是疯子，问我要生出个什么东西来。”

“疯子当然要生出个小疯子，像他就好，我会抱着这个小疯子给他看，他才不会不管我们，就算喜欢别人也没用，只能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我就是疯子。我就是很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