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转接之际,天光是十分的敞亮,白日当头,万里云,枝桠上的绿叶生的茂密葱翠,滤下密密匝匝的清凉树荫,一只青色的鸟轻盈跃上枝头,乘着凉放展歌喉,婉转啼音叫醒了白色洋楼旁的佣人房,负责早餐的厨娘尽职备好了餐点,而主人的二楼卧室依然毫动静,人上前打扰,自行悄然退出洋楼回到原来的住处,而负责修剪花园的佣人已经拧开了今日的第一管清澈水柱,浇在了园子的白色鸢尾花之上,此时,卧房的主人之一才幽幽然转醒。
路行安静地等待眼睛适应了光线,随后睁开眼睛,和温暖晨光贴面礼,做起身来,被子连带着宽松睡衣从光裸肩头滑下,腰肢还被牢牢困在一人手臂中,察觉动静还收紧了些,勒的路行有些喘不过来气。
他低头看去,丁写玉还知觉的睡着,拦住他的手臂只是睡梦中的下意识反应,连眉头的皱在了一起。
路行轻轻抚上他的眉头,指点在其上掠过,如羽毛般轻柔。
“小老头似的。”
他亦轻轻道,便这么安静地让人拦着腰,等到力道松懈了些下来,他一边释放着信息素包围沉睡的apha当作安神药,一边缓而柔地将对方的手指根根掰开。
路行赤脚落地,声息,丁写玉追过来的手被他抓住了,亲手送回了被窝里。
随后他进浴室洗漱,对着镜子看自己面表情地吐出牙膏泡沫,这种天气的水打在脸上还是凉的,揉搓之后面上显出一种冷生生的白。
他推门出去时丁写玉还没有醒来,从远看过去,apha裹着被子抱着他睡衣的模样也没有印象中那般高大。
路行心里掂量了一下,想,是瘦了。
随后他转身,和许砚非打了个照面。
许砚非视线越过他的肩头,还没看清里面门便被路行反手带住,信息素弥散未消的ga静静地看着他,于是许砚非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把目光落在对方没有遮住的留有牙印的后颈腺体上。
许砚非道:“早啊小路。”
路行张了口,声音沙哑。
“早。”
许砚非面上还是微笑,并向身后努了努嘴:“不如我们先去吃个早饭?”
路行接受了他的提议,略一点头,越过他的身体向前走去,身形看起来并异常,走路也算稳健,只除了嘴唇有点缺水的干裂起皮,在餐桌边落座时动作略有滞留。
许砚非看着看着,忽然笑道:“丁二不太行嘛。”
路行抿了一口豆浆,闻言掀起了眼皮。
“怎么是他起不来床了?”许砚非笑的暧昧,颇有点冲他挤眉弄眼的意思。
豆浆有点凉了,路行拿起来要去厨房重新加热,许砚非的话落在他耳边犹如空气,他自顾伸手问道:“要帮忙加热吗?”
许砚非盯了他的手指一瞬,嬉皮笑脸收起,起身道:“我来吧。”
随后他进了厨房,而路行跟在身后,看他把豆浆倒到小锅里,开温火煮,双手撑在水流台上,叹了口气。
路行问他:“你最近去哪了?”
许砚非头也不回,随口道:“啊…被叫过去骂了两句。”
路行又问:“是和我有关的事吗?”
许砚非扭过头,对他笑了笑:“你别想多。”
路行就不继续问了,等到豆浆温好的间隙,路行扭身把已经凉的早餐一声不吭地拿进厨房都重新热了一遍,随后他和许砚非挨着坐在一起用餐,许砚非边吃边道:“我是不是把丁二的那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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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砚非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路行盯着他,没有嬉笑的意思,又道:“要么把裤子全脱了。”
他作老子的罚儿子自己不心疼,但路行心疼,次数多了许砚非在他面前满都瞒不住,稍有异样就被他发现了,他有的时候会生气,气许裴没有心,皱眉道:“以后腿脚落了毛病怎么办?”
路行不等他墨迹,亲自动作把裤管掀到了许砚非的膝盖之上,他盯着红肿淤血,现在有些青紫的膝盖,一言不发地把涂了药油的手掌覆了上去,有技巧地揉捏了起来。
大概相识这么久以来路行都没拿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许砚非端被震慑住了,在两者之间选了相对保守的一个——他耸眉拉眼地开始卷裤子。
这份认知延长了很久,久的已经变成毋庸置疑,以前许砚非会拿这个洋洋自得地炫耀,而今,在这么多事后,再把这个事实摆到他面前,他忽然觉得地自容。
路行给他按摩膝盖的手法和从前一样,不会过于轻柔,但也不会让他感觉疼痛难忍,是需要非常多次的练习才能把握好的一个度。
路行由着他亲,这时候反倒不说话了,但许砚非不在意,他知道路行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由衷牵挂着他的。
他笑眯眯地凑过去亲路行的侧脸:“反正我老了有你给我当拐杖,至于我爸,他怕是摔了我妈还会上去冲他踩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