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雉啊,是个有艳福的。”
那名官员似笑非笑地看着褚枫:“听说褚少的堂妹是他的未婚妻?”
吴兴也看了过来,显然褚枫没有把这层关系告诉他。
褚枫本意是不想吴兴多疑他和黎雉的关系,但是说开了也妨,便点头道是,只是他没想到那官员更乐了一些。
他意味深长的“啧啧”了两声:“有褚少的堂妹在怀,还和那四家的婚配ga不清不楚,这个黎雉有点本事啊。”
“哪家?”
“还能是谁?还有谁就那么把乱伦摆明面儿上?”
“许砚非他们的ga?哦,那个苏家的小儿子?”
“非也非也,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苏家那个小儿子传了那么久的ga,可其实是个apha!”
“啊…那他们家不是没有ga了吗?”
“苏诚那小子浪荡啊!他小儿子不是ga,但是他大儿子是啊!”
“哪来的大儿子?”
“哎!私生子嘛!”那官员逐渐嗓门儿大了起来,一旁听着的警部长凑了过来:“你说的那个我见过,苏诚也没遮掩过,但是没给他改姓,好像还是跟着他外面那个妈姓的,姓什么…什么,哦,对!姓路!”
官员一拍大腿:“对!就是他!这阵子他可是一直跟黎雉混在一起,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见他跟人出没在酒店了。”
“一个ga?许砚非虽然被逮捕了,但是他们家老二也不是吃素的吧,就这么让他给自己头上戴绿帽子?”
“嘿,谁知道呢,要说起来,这人是不是和褚少还有那么点关系啊?”官员不怀好意的摸下巴,全然不怵褚枫难看至极的面色。
吴兴忽然插话进来,他语气淡淡道:“在古时,一个王朝覆灭,王后,即是战利品。”
现场的八卦嘈杂忽然沉默了一瞬。
吴兴扶了一下眼镜:“旧时的辉煌终将如大厦倾倒。”
……
当所有人都离去,吴兴唯独留下了褚枫,他打量着褚枫的面色,心中有了七八分的猜想。
“你和那个ga……”
褚枫缓缓看向他,吴兴幽幽道:“你知道规则一向都是当权者定的。”
“我们国家的ga保护法,其中的ga重婚罪这条法案的推行,当时就是钟鸿远的父辈主张的,而接着,他们四家就闹出了在我看来荒唐至极的共妻笑话。苏柒…就是他们的牺牲品。”吴兴顿了一下,接着飞快道:“但是没人能阻止他们,因为他们站在了握住了书写规则的笔,一张白纸仍他们胡闹。”
“你爷爷也是,一句话就能把我置于死地。”吴兴道:“从那时我就意识到权力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褚枫没有轻易开口说话,吴兴便继续道:“你和我是一类人褚枫,我也相信你可以为你达成你的野心付出很多不是吗?”
“比如呢?”褚枫干哑着嗓子出声。
“黎雉听起来是个不的人选。”吴兴道:“不过我还是尊重你的判断。”
“还有就是,你要知道,猎豹捕获的食物通常都落进了鬣狗的肚子里,因为相比起来鬣狗足够狡猾也更懂得蛰伏,而猎豹,则没有强大到能护住来之不易的食物。”
吴兴慢悠悠道:“想当猎豹还是鬣狗,完全取决于你的个人想法,我绝不干涉。”
褚枫闻言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跟吴兴告辞,吴兴没再挽留他,低头抿了一口泡了很久已经发涩的农茶,再抬头,那个年轻apha已经带关上了门,他笑了笑,不知想到什么,唇边的笑意骤然一敛又是摇了摇头。
褚枫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这个邮箱了,那是他派去盯看路行的人会每日准时做的汇报,但自从上次一事后,他有意就忽视了这个邮箱。
刚一打开,文字和照片,密密麻麻的跳出来,全是黎雉和路行两人相拥的画面,他的人很负责的记录了路行是如何在褚枫这碰壁后又勾搭上的黎雉。照片上那个硕大的酒店名字,还有标注的“一天一夜”深深刺进眼底,褚枫猛地锤了一下桌子,虎口突突地疼。
他的心底有一簇不明缘由的烈火,炙烤他的血肉骨髓,发出焦裂的糊味,由此他坐在那,僵直的如吹飞的碳灰,基本不能从他的面色神态来判断他是否还有正常活人的生命迹象了。
忽然的,一张照片闯入他的眼底。
里面的路行袖子衣摆都湿透了的黏在身上,被他拧的皱巴巴随后就不管了,他靠在吧台上,身后是灯红酒绿,面前是散不去的阴霾,他吹的自己刘海上扬,露出了滲着血的下唇,泛红的鼻尖,还有被红肿眼皮包住的漆黑眼瞳,里面反着的一光,可能是灯光,还可能是泪光。
褚枫感到一阵抽痛鞭打在身,他“活”了过来,放大了那张照片,盯着看了许久,最终捂住脸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这副他不愿看见不惜逃跑的模样,还是被他看见了。
他移开手,靠在椅背上,眼睛都血丝狰狞可怖,他坐在这,黄昏落幕了都没有再动弹。
路行打开摄像头,凑近了调整了一下,在对面的不耐烦催促中做回原位,手机刚摆正了,一张美丽脸蛋儿就挤满了整个屏幕。
路行:“嗨,苏…”
“哥哥。”苏现蓝眼睛睁的大大的,睫毛长的令人发指,但是再漂亮的眼睛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你,几乎是瞪视,再配上天使面容的皮笑肉不笑,路行对着苏现的诡异表情警觉地闭了嘴。
但是苏现不轻易放过他,他的宝贝甜心弟弟用发腻的语气轻柔地问。
“哥哥。”
“褚枫好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