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非笑意更明显了几分,低头吻在他的手背上:“我只是想让你高兴。”
路行:“为什么呢?”
“因为你值得。”
路行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细微吞咽的声音,他想那是他在忍不住胃部的抽痛。
“我妈妈告诉我爸爸是个深情又情的男人,他曾给她际的幻想与呵护,然后像丢抹布一样把她丢在了某个垃圾堆里。”
许砚非又笑了笑,牙齿轻轻咬在他的手指尖,似乎是盯着自己留下的痕迹入了迷,路行这个角度能看见他长而密的睫毛。
“我不会丢下你的。”许砚非对他说,像是一个许诺。
路行没有再告诉许砚非,他爸爸也是这么告诉他妈妈的。
“身体是可以做交换的。”路小婕拉着他的手,摸他被剪掉的长发。
“但是如果一个男人想要虏获的你的心…不要犹豫,快逃,逃的远远的。”
即便他没有告诉路小婕为什么他的头发被剪掉了,为什么他看起来越来越“正常”,男生的特征逐渐盖过他女孩子的相貌,身下的那个洞穴除了吃男人的鸡巴再别的含义,他从“路行”变成了长着女穴的男人……路小婕也似乎什么都明白。
许砚非喜欢他的长头发,但更不喜欢别人盯着他长发时的眼神,许砚非有时会觉得他疯疯癫癫是个独特有魅力的存在,可他同样不喜欢别人这么认为。
他对他很好,很好,很好…好的有些过头了,但路行问他原因时,他甚至不愿意用“爱”字来编织谎言。
但是他希望得到路行的爱。
凭什么呢?
路行习惯性地把自己闷头在被子里,好像那样黑漆漆的环境里他就什么都不用面对了。
有阵子,许砚非估摸着觉得他是和路行闹的有点僵,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路行擅自作主进了家小作坊般的经济公司,他闭着眼往里面砸了些钱,加上路行又拼,没过多久路行就有了那么一点的名气。
可也就止步于此了。
许砚非早明白他翻不出什么花样。
他实在他了解路行了,可能比路行还要了解自己。
现在这个,按照他的意思,变成一个正常的,普普通通的路行,就像蒙了尘的珍珠,灰扑扑的毫不起眼。只有他,只有他知道,抚去那层土会得到一个多么珍奇的宝贝。
但他知道就够了。
如果不是遇见丁写玉的话……
丁写玉。
不苟言笑的面瘫冷面男,给人的感觉和许砚非是两个极端。
路行记得他印象中的第二次见面,就是在孙晓激动到颤抖的试镜现场了。
孙晓不停地告诉他干到丁写玉的资源你就大发了大发了!知不知道啊!
他那时被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弄的心烦意乱,就啊啊啊的说是是是,当其实对此一点关心都没有。
丁写玉就穿着简单的黑裤白衬衫,卷着袖子,拿着一叠剧本的纸页在和其他的工作人员说些什么,似乎是看见他了,随后毫不犹豫地丢下正在说话的人,径直向他走来。
他被在场的其他人的目光刺穿了身体,想不注意到已经走到面前的人都难。
路行记得丁写玉是怎么说来着?
啊,是了。
“我一直期盼着能和你合作,希望在往后相处的日子里能够愉快度日。”路行怪声怪气的,模仿着丁写玉一层不变,连个起伏都没有的语调。
丁写玉头也不抬的向他扔过来了一个抱枕。
路行“嗷”一声被砸了个正着,随后乐倒在床上,扑腾了两下又直起身子看着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的丁写玉,含笑道:“说真的,那就像是你高攀了我,我是名声响当当的大明星,而你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还似乎一直暗中默默关注着我。”
丁写玉横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路行吃饱了没事干,光着脚跑下床到他身边烦他:“你在干什么,我在你面前已经挑不起你的欲望了吗?”
丁写玉继续在草稿纸上画分镜:“如果你聊的话,三楼有个影院,你可以去找你想看的。”
路行状似惊奇道:“大导演家果然什么都有呢!”
丁写玉抬起玻璃珠子似的眼睛,静静地盯着他,路行丝毫不慌,还露出了一个略带羞涩的笑。
拯救了他没被丁写玉忍可忍上手揪耳朵的是路行响个不停的手机。
他一溜烟儿小跑过去接,看都没看来电,还沉浸在调戏冷面男的兴奋中。
“喂~”
“路行!!!”
他把电话拿远了一点。
孙晓继续怒吼:“你还要给我整出些什么幺蛾子?!还有什么幺蛾子?!!啊?!你知道一个女人牺牲宝贵的睡眠时间去给你收拾这些烂摊子是多大的奉献吗?!更关键的是!我他妈根本处理不好这件事!!!”
路行一个脑袋两个大,一边熟练的低头认,一边听从孙晓的指挥点开当日新闻热搜,只瞄了一眼他就被自己名字后面跟着的【爆】闪瞎了眼。
他当即抬头,向丁写玉发出灵魂质问。
“你为什么没有处理好那些狗仔?!!”
丁写玉抱着胸,冷面勾出一个在路行眼里贱爆了的笑。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处理?”
与此同时孙晓的怒吼从电话中传来。
“你在和谁说话?!!你别告诉我真像热搜写的那样你在丁导家过夜了!而现在他妈的你正躺在他的床上接老娘这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