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苍劲有力的男声响起,两人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就见一个老者身子笔挺的大步走进来。
老身穿戴虽然很简朴,但却散发着肃杀之气。头发花白,看着年纪虽然不小了,却很有精神。
来人正是沈初漫的外公,南元唯一的异姓王,战王。
“外公。”
沈初漫欣喜的唤了一声,起身小跑着迎上去。萧彧也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
“外公,你怎么现在回来了?”沈初漫亲昵的抱着战王的手臂,问完还往战王的身后张望,“外婆呢?”
看见宝贝孙女平安事,战王也放心了。抬手拍了拍她的小手,脸上换上了慈爱的笑容,“夫人还要两日才到,我快马加鞭先赶回来的。”
“外公,你累不累?”她关切的问着,同时扶着战王朝椅子处走去。
战王在椅子上坐下,“不累。”
“那我让人去给你拿些吃的过来。”
战王拉着她,“不急。”
沈初漫抿唇点点头,乖巧的站到战王的身后。
战王看向萧彧,毫不掩饰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那目光就如狼一般,危险又威严。而萧彧呢?
他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让战王尽情打量,等战王有了评价,他才上前两步,“萧彧拜见战王师祖。”
萧彧标准恭敬的双手抱拳一拜。
战王轻轻点头,“渊儿将你教得很好。”
“今后还要请外公多多指点。”
萧彧再次一拜。
战王浑身的气势骤变,杀气凌厉,鹰眼死死盯着萧彧。身后的沈初漫紧张的揪着帕子,咬着下唇,大气也不敢出。
反观萧彧,他呈行礼的姿势,但头高傲的抬起,毫不怯懦的对上战王的视线,没有回避,没有胆怯,霸气的镇定和王者的睥睨尽显,但又不失对长辈的尊敬。
“哈哈。”战王满意的大笑,伸手虚扶萧彧一把,“小彧儿确实长大了。”
萧彧起身后又是一礼,“谢外公成全。”
脸上虽然没有太多变化,但黑眸里全是藏不住的欣喜。
一直紧张得不行的沈初漫傻眼的看着两人,合着她紧张半天他们只是相互试探,然后就这样将她决定了?!
“外公。”沈初漫不满的娇娇叫唤,“是不是得问过我啊!”
战王转头看去,没好气的轻哼一声,“这些年也不知是谁编各种理由回京,若不是我拦住,哪里还会陪我老头子七年!”
被外公拆台,沈初漫羞得小脸通红,娇娇的一跺脚,“外公。”
“好了,你们先坐下,说完正事本王还要出城去。”
沈初漫知晓分寸,便转身要去搬凳子,萧彧却示意她别动,于是她就看着他将两个凳子搬了过来。
两人落座。
“丫头,你既认为廷儿的死有问题,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有。”沈初漫肯定的回答,接着说:“将奕夺回舅舅的尸骨的时间太巧,让我不得不怀疑舅舅的尸骨或许一直都在将家人的手里。”
战王沉思片刻,“将家是武将之家,传承百年,势力综复杂。”
现在他们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就算真找到证据,将家也只是没有归还尸骨,赔个礼,道个歉也就完事了。
沈初漫轻轻摇头,“不止这样,我怀疑舅舅的死与将家也脱不了关系。”
战王一生只得一子一女,而恰恰是这一双子女的早逝是他心中法磨灭的痛。
这么多年,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更不让身边的人提起,他以为这样就能忘记,就能不痛,可他忘了,没有处理的伤口一直都在,而且会随着时间溃烂,一旦碰触,会比之前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