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二十二年,帝都长明。
护边大将军路兮真禀承皇上的诏命返都,皇上因为她的反都,为体现自己对爱臣的器重,在她没到来都城之时便派人在宫殿门前两边的楼台都贴上了告示,并在都城散布了骆兮真反都的消息,所以,骆兮真一入城便听见城中百姓的欢呼声和恭迎声。
城中大大小小的百姓都聚集在街道的两侧,一看见她进入,都齐齐的望着她,向她挥手。
骆兮真驻守边地多年,打交道的都是将士和敌人,看到眼前为她欢呼的百姓,突然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经身侧的人提醒,骆兮真这才转过神来,面带微笑的向底下的百姓招了招手,然后就率领身后随行的士兵向内城去了。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骑着马的身影从远处迅速靠近,风吹动了他垂下的衣摆,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应对,那人手勒缰绳,在准备要撞到骆兮真时,调转了方向,堪堪停在骆兮真的面前,带着一副潇洒自在的神情。
骆兮真看清来人之后,戒备的神色也放松了下来,开口阻止了上前护卫的侍从,立刻从马背上一跃落地,俯身拱手。
“臣骆兮真,拜见盛王爷。”
随行的人知晓来者的身份,震惊之后便都恭敬的跟着骆兮真一样向盛清颜行了礼。
盛清颜扯了扯嘴角:“......”
骆兮真回京消息一出,来迎接骆兮真的百姓可谓是壮观,这时大家齐齐跪在地上,齐声喊道:“拜见王爷。”这一声把直接把盛清颜额角的汗都给喊出来了,给他都整愣住了。
见此状况,他便从马背上跃下,挥了挥让大家起来,鼓着脸,用气极了的眼神看了此刻正满脸笑意的始作俑者一眼。
丁灵身为骆兮真的谋士和朋友,陪她一起作战多年,看到眼前人就是骆兮真曾经聊天时跟自己提到过的好友盛王爷,提防之心便也松懈了下来,跟骆兮真交流了一个眼神,便知心的率领众人先行离去。
看丁灵等一众人离开,盛清颜这才收去刚刚那一副沉稳的模样,伸出手指向骆兮真的小脑袋瓜用力的敲了一下,双手叉腰,大声的说道:“骆兮真,你做的真好啊!知道你今日回京,我一退朝,回府换了身衣服,便立马赶来接你,你可倒好,给我整了这么一出,哼!!”
骆兮真深知他的脾性,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照旧和以前一样捶了捶的盛清颜的肩膀,打趣道:“好吧,都是我的喽,没想到虽然与王爷你这么长时间没见,可这性子还是和先前一样,还是这么爱生气。”
“你这嘴是真不饶人啊,太师说的没,我看骆小将军你这气人的性子也和先前一样,还愈发厉害了呢。”说罢,盛清颜又心有余悸的向四周望了望,百姓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一想到刚才发生的场景,他就想尴尬的钻地洞,浑身僵硬,要不是他身也这一位亲爱的好友的一番操作,他也不必遭此大罪,可这个罪魁祸首反而没有一点愧疚之心,还拿他打去趣,真是气死了。
盛清颜的话,骆兮真也没生气,也没放在心上,说道:“太师说的话本来就有道理,这点你说的没。”说完之后,便牵着马离开了,向着前面走去。
“你这人,往哪里去呀,怎么不打招呼就走,等等我!”盛清颜处于自己的小情绪之没有出时,骆兮真已经牵着马走了有一些路了,他也只能一边大喊让骆兮真等等自己,一边快速赶上,唉,苦了自己这么一个气度不凡,云树临风的王爷,现在哪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骆兮真听着身后的喊叫声笑了笑,继续牵着马向前走,等盛清颜快赶上来时,才放慢了脚步,一脸得意的说:“还能是哪儿,老地方---明月楼。我在北地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相信盛王爷肯定会好好招待我这个好友吧?”
盛清颜牵着马和她一起向前走,望向旁边骆兮真肆意的笑容,他感觉时间好像回到了从前,那个丫头还是那么喜欢坑他,时光如水,骆兮真在坑他和贪嘴方面反而是越发手到擒来了。
明月楼在长明虽算不上最好的,可因为在天子脚下,所处地理位置优越,周围的交通也比较发达,所以名头很是响亮,这明月楼都城里的人爱去,这外地人来到都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明月楼吃一顿。
明月楼位于在同心巷,同心巷是京都的中心,纵横交,也被称为“京都之脉”。巷子里茶楼、酒馆、青楼、当铺、作坊。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茶馆、旅饰、摊位算命、肉铺应有尽有,车马粼粼,人流如织,这里充斥着丝竹音乐声、环佩铃裆声、人群熙攘声、小贩叫卖声、烟火绽放声融为一体,放眼望去,浪泱盘世一片繁华。
骆兮真虽然多年在北地,没有返都,但由于都城内的排布也没有太多变化,加之这同心巷,是她以前经常来玩乐的地方,所以对于这巷子里的一切她都是驾轻就熟的,不一会便找到了明月楼。
盛清颜也是这里的常客,在她离开都城之后,应该也是光顾过不少次的。所以管事人一见来者便把他们直接带到瑶光阁,在盛清颜用眼神示意之后,管事人便直接吩咐店小二餐食照旧,又把餐食上完之后,便关门离去了。
骆兮真看着管事人一系列娴熟的动作,向盛清颜的方向递出了一个眼神,并竖了一个大拇指,当他还在国子监学习之时,皇上就因为他经常去同心巷玩乐,误了学业,便不喜他去,为此找他谈了很多次话,但从现在这情况来看,效果不佳啊。
在骆兮真眼神的强烈注视下,盛清颜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心知肚明这小丫头的意思,然后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解释道:“唉,你这丫头,我已经不是小孩啦,我早已过了弱冠之年,更别提父皇日理万机,那得空管我呀。”
骆兮真笑了笑,对于他刚才说的话自然没信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