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牛俊凯的办公室，其实牛俊凯作为一个办公室主任，根本没有单独拥有办公室的资格。

他就耍了个心眼，安排了两个常年不上班的同事跟自己一个屋，算是变相有了单间。

看着摆弄功夫茶具的牛俊凯，牛根生觉得好笑，茶叶是义阳毛尖，又不是铁观音或者正山小种，用玻璃杯实惠又好看，非要装逼玩工夫茶。

“牛主任不愧是在乡里工作，玩的就是高档，这茶具一套需要不少钱吧。”

“一家瓷器厂送的，这里还有一套，走时带上。”

“那我谢谢牛主任啦。”

两个人又扯了一会儿闲话，牛俊凯突然话锋一转：“根生哥，你的能力有目共睹，我看了一下今年的各项评比记录，和往年一样，又是全乡第一名。”

“啥能力，你们领导得好，咋安排我就咋干呗。”

“根生哥不但能力好，这份涵养功夫，在咱乡的支书里面也是头一份。对了，高书记最近工作怎么样？高书记上面有人，又年轻，前途量，你可得好好培养啊。”

培养个鸭子毛！

家里最近鸡飞狗跳的，都是高欢惹出来的。按照牛根生的计划，叶君媚让给高欢干几年也没什么问题，拔了罗卜坑还在，平时给足了好处就行，谁知道那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吃干抹净不认账！

于是没好气地回答道：“人家是大学生，濮阳书记的女婿，明年就上位副乡长了，我想贴上去，估计人家都不带我玩。”

“根生哥言重了，高欢的经验怎么能跟你比呢。喝茶喝茶。”牛俊凯听出了牛根生口气里的不满，心中暗自窃喜。“根生哥，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你可以参考一下。如今沙子价格一路走高，你可以以虎门村的名义，搞个村办沙场，带领村民共同致富嘛！”

“牛主任，去年我跟宋书记提过，不过宋书记不太乐意，我就没敢再说。”

“这事操作起来确实比较麻烦，弄不好会影响宋书记的升迁。不过高欢你们关系应该不，等他进了副乡长，可以让他帮忙嘛。”

“牛主任，你的意思是，副乡长就可以操作这事，村办沙场是可行的。”

“肯定可行啊。村委会也是党的一级组织，为什么不行。去河道办打点一下，挣的钱村委留一部分，上缴一部分给乡财政，没人能挑出理来。唉，我这个办公室主任，说到底就是个中层干部，要不然，我就帮咱们村把这个事情办了。”

“嗯，牛主任股级干部多年了，按理说，比高欢更合适副乡长的位子。”

“实话实说，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谁让人家高欢上面有人呢，对吧。”

话越说越近，越说越亲。

两个人出了乡政府，找了饭店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