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婉言,和依旧带着轻松笑意的医者,也感觉到了婉言可能并不是他的对手。而这样捉摸不透的敌人,很难去想象他会因为好心而放对方一马,所以如果婉言输了,那结局应该就只有死。
弗朗也考虑过要不要赶快离开院子去搬救兵,可是方夫人的院子是整个沈府最偏僻的院子之一,唯一离得近的地方就只有安心住的地方,只是安心也没有战斗力,况且她现在因为受伤也不在自己的院子里。
如果要跑到连城住的地方……一来一回起码要半个小时。而弗朗也隐隐约约的感受到,医者之所以一直没有发起猛攻,正是因为自己一直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如果自己有任何想离开的举动,他很可能会先甩开婉言来攻击自己。
见弗朗没有要走的想法,婉言哼了一声便不再管他,而是劈掌又一次对医者发起了攻击,医者正顺势要躲,婉言却突然收回手掌,然后以一个几乎是不可能的方式出现在了医者身后。她的速度极快,快到已经超出了正常的格斗技巧范围,而更像是在那一瞬间动用了某些能力完成了这个动作。
医者本能的感受到了身后的危险,正准备回身躲开,却不知从什么地方飞过来一张扑克牌,直直的向他的脸上射来。
这张牌封死了他原本准备避让的角度,医者的动作一顿,牌缘擦着他的脸飞过,然后深深的插进了庭院中一颗树的树干里。他的脸上瞬间出现一道可怖的血痕,这时婉言的攻击也到了,狠狠的一掌拍在他的后背上。
医者躲避不及,只来得及微微侧身卸去一点婉言的力道,但他几乎没有停顿,立刻就回身向婉言脸上抓去,婉言急速后跳,医者攻击的速度很快,长长的爪子转瞬间就切断了婉言鬓边的一缕长发。
医者看向弗朗,就在这短短几秒内,他脸上深深的切痕已经完全恢复了。他的语气里带着森然的笑意:“原来你也会攻击啊。是我小看你了。”
弗朗的手里正洗着一副扑克牌,他的手指很灵活,牌在他的指尖就犹如有了生命一般上下翻飞着,流畅又自然。
“其实不会。”弗朗一脸懒散的笑,又摸出一张牌夹在两指间。
这副牌在他的手中只是普通纸质的扑克牌,然而刚才弗朗在将它扔出去的瞬间,把它变成钢制的了,配合上他对自己手腕力度的精密控制,小小的一张牌才会有那么大的攻击力。
“不瞒你说,这其实是我第一次在这个游戏里攻击别人,献丑了。”
婉言有些吃惊的看了弗朗一眼,但她不能浪费时间,医者的恢复力很强,如果不赶快把他打倒,只怕没一会连刚才那一掌的伤害都会被他完全抵消。
于是趁着医者分神的瞬间,她又一次对医者发起了进攻。这一次她选的角度很刁钻,从医者的身侧向他的腰腹踢去,余光中弗朗也准备好了扔出第二张牌配合她,一切都和上一次进攻一样顺利,这样下去,就可以打倒他……
然而这一次,医者却看穿了婉言的攻击,一把握住了身侧踢来的脚,婉言的脚腕很细,被医者的手抓住后,竟完全动不了了。而弗朗扔来的扑克牌,也被医者微微侧脸避开,他的角度计算的很精确,纸牌飞过时离他的脸就只差几毫米。
“你他妈……”婉言脸色铁青,却又挣脱不开,只能怒声道“放开我!”
医者“呵呵呵”地低声笑起来:“同样的攻击是打不到我第二次的。”
他的手掌微微发力,婉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医者长长的指甲嵌入她的皮肉,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开始隐隐发痛,再不挣脱,她的脚腕可能就要被生生握断了。
她怒喝一声,扭身发力,竟就这样借着医者的力腾空而起,另一只脚顺势就向医者的脸上踢去。
在她踢中医者的脸之前,医者扯住她脚腕的手却往下一拉,婉言只得放弃攻击保持平衡,然而还未待她稳住身体,医者的手已经狠狠的插进了她的胸膛。
婉言愣住了,然后铺天盖地的疼痛便如潮水一样向她涌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插中了心脏,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肋骨和胸腔疼的几乎让她昏厥。
“你的攻击模式太单调了。我已经玩腻了。现在去死的话,醒过来应该正好赶得上吃顿夜宵吧。”
婉言的瞳孔微微放大,她下意识的看向弗朗:“快逃……”
医者残忍的笑着,然后一用力,猛地从婉言的胸膛里扯出了一块肉团。
婉言轰然倒地,医者随手把扯出来的东西扔在她身上,血从她的胸口流了出来,慢慢的向四周流淌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