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越过婉言的尸体,向弗朗走了过来。他舔着手指上流下的血,带着疯狂神情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弗朗。直到这时弗朗才看清,原来医者手上衍生出的长长的利爪并不是指甲,而是直接从指间延长出的森森白骨。
“看戏看到现在,是不是有点后悔刚才没跑了?”医者笑着问。
“还好吧。”弗朗姿态放松的倚在门边,神色自然地好像在和对方谈论天气。
“你的小女朋友死了,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医者说。
“看起来在意就能让她活过来的话,我现在可以立刻大哭。”弗朗微笑着玩着手里的扑克牌。
“你很有意思……”医者愣了愣,然后笑的更邪恶了:“我觉得我们很像,如果你愿意放弃愚蠢的守序阵营,我可以带你去看看这个游戏最真实的一面。”
“首先,我不是什么守序阵营的。”弗朗微微眯眼,举起一张牌,“其次,我是来玩游戏的,不是来寻求真实的。”
“那就请你……”医者缓缓伸展开还在滴着血的右手:“去死吧。”
“哈,恕难从命!”弗朗说完,突然跑了起来。他一边在院子里拉开和医者的距离,一边快速的扔出手里的扑克牌。
他扔的扑克牌四散着飞出,却没有一张牌是向医者飞去的。医者面露讥讽,下一秒却是一愣。
原来这些扑克牌的尾部都系着一根根几乎透明的银色丝线,它们四散着钉入院墙树干上,瞬间便在整个院子里扯出一张不易察觉的网。
医者伸出手,轻轻一挑便挑断了他身边的一根细线,他有些好笑的看向弗朗,瞳孔里闪着危险的光:“你不会天真到觉得这样就能困住我了吧?”
弗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微笑着说,“戾气太重的话,没事可以多看看表演,比如……魔术。”
话音刚落,他便把手中剩下的扑克牌向空中扔去。扑克牌四散的瞬间,院子里的丝线上忽然出现了无数红色的绸布,这些绸布横跌交错着挂满了整个院子,瞬间便遮掩住了弗朗的踪迹。
医者伸出手,轻而易举地扯烂了自己眼前的一块红布,可是弗朗已经从原本站着的地方消失了。
冷不丁地从侧面飞来一张扑克牌,医者瞬间便做出了反应,不仅毫无难度的避开了这张牌,还借此锁定了弗朗的位置。
他撕烂扑克牌飞来方向的红布,果然看见不远处的另一块红布后,弗朗正半跪在地上,轻轻抱起满是血迹的婉言的尸体。
仿佛是感觉到危险,弗朗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医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疏忽,他身前原本明明有帷幕遮挡,却堪堪漏出了小半个身子,以至于他瞬间便被医者发现了。
“找到你了。”
弗朗看见医者缓缓走来,瞳孔微微放大,抱着婉言后退了一步。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医者转瞬间便到了弗朗面前,伸手便向弗朗的脖子抓去。
“啪”的一声脆响,然后便是无数玻璃碎裂掉落的声音。医者呆住,自己竟是打在了一面镜子上?
而几乎在同时,院子内的所有丝线都消失不见了,失去了支撑的红色幕布纷纷飘落在地上。
医者向四周看去,整个院子里空空荡荡。早已没有了弗朗的身影。而原本躺着婉言尸体的地方,只剩下一滩未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