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笼中白皙的手上有一缕鲜血流淌,先前那一击,他因为轻敌吃了些许小亏,不过接下来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对此,壬丰轻笑摇头,懒得跟他争辩什么,只是冲着牧少白招了招手,示意他再来。
“不知畏。”牧少白怒极反笑,他语气森然再没有了先前的和煦,“待会我要打断你的双腿让你跪在地上,看看你全身上下到底是嘴巴硬还是骨头更硬。”
他左手一招,戒指上微芒一闪,一柄钢刀便是握在手心。
这是藏兵戒,与芥子镯不同,此戒指依靠阵纹而成,空间并不恒定故而只够容纳一件并不算大的武器。
虽说论是实用性还是稳定性都远不及芥子镯强大,但这并不代表这般器物就不珍贵,相反得益于其可以容纳兵器的优点,在低阶武者中依旧是有价市。
毕竟芥子镯实在是太罕见了,光是原料就够人头疼的,因此哪怕就是四大家族的族长候选人也难以拥有一枚。
“斩马刀?”有人舔了舔嘴唇,他是用刀的自然一眼便能看出这柄刀的品质非同寻常刀刃。
“啧啧,逼得牧少白连斩马刀都掏出来了,这小子该说不说确实厉害啊。”有人惊叹,青林城中谁人不知牧王斩马刀的赫赫威名。
牧少白手上白刃寒光凛冽,显然是非同寻常的金刚玄铁打造。
“我牧家有两套斩马刀法,我天资不佳,耗时十二年也不过只学成了两刀而已,今天用你来祭我刀魂。”利刃入手,牧少白出奇的冷静了下来,他刀刃直指壬丰低声道。
“才学了两招?”闻言,看出殡不消散殡大的群众当场便是疑惑出声。
“第一刀,兵教兵。”
不待有人回复于他,牧少白一刀斩出。
“铮”地一声,金芒闪出一丈高,锋利比,其金芒之中杀气裹挟着刀罡,朝着壬丰铺天盖地而去。
“这他妈是术武学了吧。”望着那等森然杀气,有人高呼道。
与此同时,壬丰眉头一皱,自然也是不敢怠慢,先不说牧少白实力如何,但是四大家族的武学底蕴他是丝毫不敢小觑的。
壬丰随手一招,先前藏锋宛如收到指引一般,顺势回来。
他不再言语,呼啸的风气注入藏锋之中,一剑划出,黑芒倾泻死的气息在此刻蔓延。
二者空中相撞,砰的一声,皆是消散。
“挡下了。”此刻再也没人把壬丰当做寻常的平民武者了,这般武学都能挡住,要还是平民武者,那打的就是他们的脸了。
“什么怪胎。”众人苦涩。
“第二刀,王不见王。”见状,牧少白眼眸低垂,看不出在想些什么,不喜不悲又是一刀劈出。
想悖于先前那一刀的声势浩大,这一刀的锋芒显得不值一提,正如牧少白出招那般随意。
淡金色的刀光毫锋芒的凝练成一道巴掌大小的斩马刀刃,轻飘飘地直奔壬丰而去。
内行看门道。
壬丰舔了舔嘴唇眼神有些火热,不声不响藏锋于内,这牧王斩马刀确实有几分意思。
“这是放弃抵抗了?”外行看热闹,见牧少白那般漫不经心,便有人惊讶。
“你在这放什么屁呢?”当场便有人呵斥,虽说他也看不懂这一招有什么奥妙,但是他又不瞎后者用出这一刀后,面色骤然白了几度,就连嘴角都是溢出了些许鲜血。
你管这叫放弃抵抗了?
“何苦来哉,你我本生死仇,但今天却要博个不死不休。”
壬丰摇头,他将藏锋横陈于胸前,而后以他本人为中心卷起一阵刚劲的强风。
“大裁风掌,风起,截云。”壬丰将掌意藏于剑中,八千斤的藏锋在此刻剑身上下披上了一抹宛若流水般的透明气流,上下呼啸之间竟是发出了嗡嗡低吟之声。
壬丰左手抬剑于目,倒影出微阖的双眸,随后他把剑一横一剑斩出。
“唳——”一声高亢的鹤鸣声起,那道脸气卷起竟是将场上先前扬起的尘埃都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吾有匣中三尺水,曾入吴潭斩龙子!
“退,快退!”
众人大喝,这等宣泄的剑意,场内方圆十丈地,以他们的修为基本上是谁来谁死。
“轰隆。”
一声炸响贯彻了天穹,过了数十个呼吸众人这才起身探头看去。
先前的场地上凭空划出了一道近乎两尺深的裂痕,以裂痕为中心,混沌沌卷起的灰尘和清澈的空气之间,泾渭分明。
裂痕的尽头,壬丰持剑而立,衣袍猎猎作响。
而另一头,牧少白的身影早已不见。
“牧少白死了?”有人发怔。
良久,才有大胆者从那道裂纹的最深处扶起一道衣着破碎的人影。
人影已然被扶出来的时候还在不停地颤抖,这时人们才发现他的肩膀到腹部有一道深可见骨的骇人剑痕,那道剑痕几乎要将其力劈。
“你赢了。”牧少白推开扶着他的人,瘫坐在地上,“杀了我吧。”
此刻,他心如死灰,以往的荣耀,众人的称赞,家族的厚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这一战,近乎击碎了他所有的自信。
他不再是那个只输邓夫子半子的牧家天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