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拓跋玠正暗暗发着狠,一心琢磨着要算计凌千雪,那厢,凌千雪和凌初瑶已经出了宫,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哥哥,你方才为什么要同拓跋玠说那样的话?”马车上,凌初瑶开口问了凌千雪一句。
凌千雪悠闲地摇着手里的折扇,“什么话?”
“就是你说拓跋玠既然来了东祁,就别回去了那句!”凌初瑶答道。
“这话怎么了?”凌千雪淡淡问道。
“这话是没什么,可哥哥你当着拓跋玠的面说出来,不是明摆着告诉拓跋玠你要对他出手吗?”凌初瑶言语中带着几分担忧。
凌千雪闻言,勾唇一笑,“就是要明着告诉他!”
“啊?”凌初瑶讶然。
惊讶过后,凌初瑶开口问道:“明着告诉他,万一把他吓跑了怎么办?”
凌千雪晃着手里的折扇,神色中是十分的肯定,,“拓跋玠那人极度自负,他可不会轻易就被吓跑!”
凌千雪手上的折扇‘啪’的一合,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拓跋玠一向傲世轻物,他这种人,越是明着刺激他,他就越是会不以为意,既然他想唱一出大戏,那我就陪他好好唱上一出!”
听到凌千雪的话,凌初瑶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拓跋玠一心想算计哥哥,殊不知,其实是把他自己算计进去了!
……
宫里的宴饮结束之后,拓跋妡在麟华殿上演的那一场闹剧便传开了。
云京城中,北朔栎阳长公主寻子的事本就传的沸沸扬扬,而今,拓跋妡这么一闹,关于萧钰是她儿子的事,似乎便算是有了一个确定的答案,大家也似乎都在心里认定了萧钰就是北朔栎阳长公主的儿子。
整个云京城里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等着,等着看皇帝、凌千雪、萧钰、拓跋玠、拓跋妡有什么反应。
然而,接下来的几日,皇帝什么动作也没有,好似真的不管不问,凌千雪整日待在府里不出门,一句澄清的话也没说过,萧钰更是从拓跋妡找上门之后就再没见过人影,至于拓跋玠,一直待在馆驿里,也没见有什么动作,好像他的姑姑拓跋妡寻子这件事和他无关一般,有所动作的,倒是只有拓跋妡一人。
从宫宴上回来,连着几日,拓跋妡日日都会跑到宁王府门口,要求见萧钰,而宁王府每次的答复都是不见,拓跋妡倒是没有硬闯,也没有在宁王府大门外闹腾,宁王府的人说不见,她就在宁王府大门外等着,从早等到晚,说是萧钰不肯见她,她就一直在门外等,等到萧钰从宁王府出来,同萧钰见上一面。
所以,连着几日,拓跋妡就像住在了宁王府大门外一般,扮演了一个苦等儿子的苦情母亲的角色,一时间倒是赢得了不少同情,尤其是不明白其中弯弯绕绕的百姓,甚至开始指责萧钰不孝,对自己的母亲啊视而不见、置之不理。
对于守在宁王府大门口的拓跋妡,宁王府的府兵并没有出手赶人,只要拓跋妡不硬闯,不闹事,便也就由得她去了,就好似她不存在一般。
就这样,拓跋妡守在宁王府大门口,一副苦等萧钰的架势,然而,至始至终,萧钰都没有出现过。
……
“殿下,宁王府那边有动静了,萧钰悄悄出门了,我们的人跟了一路,发现萧钰似乎是要往北边去!”
在拓跋妡在宁王府大门外守了五日之后,馆驿里,一直派人盯着宁王府的罗枫终于收到了萧钰出门的消息,正同拓跋玠禀报着。
拓跋玠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挂着得逞的笑意,“往北边去了,那再好不过了!”
“萧钰已不在云京城,是不是可以让长公主回来了?”罗枫问道。
“不必!”拓跋玠摇了摇头,“让姑姑在前头继续吸引凌千雪的注意力!”
“好戏该开锣了!”拓跋玠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去准备吧!”拓跋玠看向罗枫,吩咐了一句。
“是!”罗枫躬身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罗枫离开,拓跋玠坐在原地,脸上满是阴狠而得意的笑。
凌千雪,前面的都只是引子,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好戏,
……
“抓贼呀!”
“快抓贼呀!”
……
夜色掩映,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候,云京城,馆驿之中,却是一阵慌乱。
因为,馆驿里遭贼了。
此刻,整个馆驿里的人都在追着一个黑影,那人拼命地向馆驿外跑,身上还背着一个包袱,看着沉甸甸的,像是从馆驿里偷出来的。
而馆驿里抓贼的喊叫声也惊动了护卫京城安危,正好在外面巡逻的卫戍营,卫戍营的士兵冲进来,也加入了抓贼的行列。
似乎是因为卫戍营的加入,那逃跑的人像是有些慌不择路,一心急跑错了路,最后被逼到了一处墙角下,被卫戍营的士兵转了个正着。
“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馆驿来偷东西!”抓到那想要逃跑的贼之后,领头的卫戍营校尉田阳看着那人,冷冷地说了一句。
“将他押到京兆府,交给江府尹处置!”田阳对押着那贼的卫戍营士兵吩咐了一声。
“是!”押着那贼的士兵应声领命,立即就要将人带走。
“等等!”
蓦然,一道喊声传来。
循声看去,一个锦衣玉带的男子走了过来。
那男子,正是北朔太子拓跋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