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太子?”看到拓跋玠,田阳有些惊讶。
“他偷的是本宫的东西,可否还给本宫?”拓跋玠却是一过来就急急地问了田阳一句,神色看着很是紧张。
“这……”田阳倒没太在意拓跋玠的神色,只是看着那被抓的贼身上背着的包袱,面色有些为难,“这小贼偷的东西算是物证,直接还给拓跋太子,怕是不妥,还是等京兆府查了案子,定了他的罪之后,这些东西再还给拓跋太子为好!”
“本宫看,就不必如此麻烦了,这贼人被当场抓获,偷的也不过是本宫的一些私物,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什,就不必劳动京兆府了!”拓跋玠却是坚持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这……”田阳有些犹豫,拿不定主意。
拓跋玠毕竟是北朔的太子,对方若执意要拿回自己的东西,他一个普通校尉,终究是不好坚持拦着。
“拓跋太子若定要将东西拿回,那还请容外臣看一眼包袱里有什么物什,到时候京兆府那边问起来,外臣也好交待!”田阳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说着话,田阳就冲着那个被卫戍营士兵抓住的贼去了,“将包袱给我!”
“都是本宫的一些私物,还是不……”拓跋玠立即跟了上去,一副急急想要阻止的样子。
可还没等拓跋玠把话说完,那包袱就“砰”的一声掉到了地上,那贼似乎是有些害怕,在将包袱交给田阳的时候,一个没拿稳,让包袱从手上掉了下去。
而那包袱这一掉,直接散落了开来,里面的东西也散了一地,那贼偷的一些金银珠宝呈现在众人眼前。
包袱掉落,让拓跋玠生生顿住了脚步,也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骨碌~~骨碌~~”
一地的金银珠宝里,一枚精致的白玉印章滚了两下,正好滚到了田阳脚边。
田阳半蹲下来,捡起那枚白玉印章,然后顺势看了一眼。
而这一看,田阳不禁大惊,手一抖,那刚被捡起来的印章“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这……”田阳的脸上写满了惊诧,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
定了定神,田阳手有些颤抖地将那印章再度捡了起来。
拿着那枚印章,田阳定睛仔细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方才确实没有看错。
带着满眼的震惊,田阳看向了拓跋玠,“这可是拓跋太子的东西?”
“是!”拓跋玠脱口承认,可随即又像是意思到了什么,立马否认,“呃,不……不是……”
听着拓跋玠的话,田阳皱着眉,看着拓跋玠,目光中带着审视之意,似乎是在判断拓跋玠话里的真假。
审视了拓跋玠片刻之后,田阳低头看向手中的印章,神色中带着震惊、疑惑,还有不敢置信。
蓦然,田阳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了一个绣的很精致的荷包,那荷包躺在一堆金银珠宝中,十分显眼。
田阳手一抬,将那荷包捡了起来,因为那荷包看着扁扁的,不想装了银子的样子,让田阳有些起疑。
捡起荷包,田阳便将那荷包打开了,然后,田阳就看到了让他更加惊诧的东西。
那荷包里装的确实不是银子,而是两张纸,看着像是信之类的东西。
此刻,田阳看着手上的那两张纸,神色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若说方才看到的印章让田阳震惊中带着些不敢置信,那这两张纸,便让田阳确信了些什么。
拿着那白玉印章和这两张纸,田阳看向拓跋玠,“这些东西怕是暂时不能还给拓跋太子了!”
说完,田阳便站起身,指了指那被抓到的贼和散落在地的一堆金银珠宝,吩咐了身边的卫戍营士兵一句,“把他,还有这些东西都带走!”
“是!”卫戍营士兵领命,押着那贼,拾掇起地上那些散落的金银珠宝,便要离开。
“这些东西是本宫的私物,你们不能拿走!”拓跋玠立马上前阻拦。
“抱歉,拓跋太子,今日,这些东西,外臣必须带走!”田阳迎上拓跋玠,态度坚决。
田阳冲身边的卫戍营士兵挥了挥手,“带走!”
卫戍营士兵得令,押着那贼,带着那些金银珠宝,便离开了馆驿。
那贼被押走,田阳拿着手上的白玉印章和那两张纸,从拓跋玠身边掠过,也离开了。
田阳离开,却不知道,在他身后,拓跋玠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拓跋玠越想越觉得得意,凌千雪,接下里,证据确凿,我倒要看看,面对如山的铁证,你要如何应对!
……
田阳带着卫戍营的士兵离开馆驿,那偷东西的贼和那些金银珠宝被带去了京兆府,而田阳则拿着那白玉印章和那两张纸,去找卫戍营的将军冯子平了。
“将军,您看看这两样东西!”田阳将印章和那两张纸递给了冯子平。
“这……这……你从哪弄的?”冯子平现在的神色与田阳初看到印章和那两张纸的时候是一样的,脸上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这……这怎么可能?”
“末将也不信,可……可这两样东西是北朔太子的!”田阳解释了一句。
“你怎么确定这就是北朔太子的?还有,这两样东西你到底是从哪弄到的?”冯子平追问道。
“馆驿那边今日遭了贼,末将带着卫戍营巡逻正好经过,听到动静便冲进去帮忙抓贼,那贼被抓住之后,这两样东西便是在他偷的包袱里发现的!”田阳答道。
“可就算是在馆驿抓到的人,你怎么就断定这两样东西是北朔太子的?万一是有人陷害宁王呢?”冯子平继续问道。
“因为末将在抓到那贼人之时,北朔太子第一时间便赶了过去,说那贼人偷的包袱里的东西是他的!”田阳如实答道。
“北朔太子亲口说东西是他的?”冯子平问道。
“是!”田阳点了点头,“当末将说要将包袱作为物证先交给京兆府之时,北朔太子却执意坚持要将东西直接拿走,末将无法,只得折中,说看一看包袱里的东西,北朔太子却试图阻止末将,若不是包袱突然散落,或许,末将今日便不会发现这两样东西了,现在想想,北朔太子当时的神色好像很是紧张,应该就是怕末将发现包袱里的这两样东西!”
田阳顺便将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一下。
听着田阳的话,冯子平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此事事关重大,我这就进宫去见陛下!”
说着话,冯子平就往门外走。
可刚走了两步,冯子平突然顿住了身形,转身看向田阳,“你同我一起进宫!”
“末将一起进宫?”田阳有些不解。
按他的职级,没有宣召,是没资格直接进宫觐见的。
“此事非同小可,陛下定然要询问详情,你直接与我一同进宫,也不必陛下再另行宣召了!”冯子平解释了一番。
田阳闻言,点了点头,“末将明白了!”
于是,冯子平便带着田阳一起,急冲冲地进宫了。
……
皇宫,宣政殿。